“正是。”老仆道:“这口井水质很好,我们吃饭、洗漱都离不开它。您看,这水多清啊。”
顾希言眼睛一亮,。转头对韩沐道:“季安,找人去淘井。”
“啊?”韩沐依旧纳闷:“这井有什么问题吗?又没有人或牲口跳井,为什么要淘它。”
顾希言来不及向韩沐解释,提高了声音道:“快去!”
韩沐深知顾希言的性子,知道他这么做必定有缘故,连忙找人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韩沐便找来几名壮汉,拿了几个水桶,花了一个时辰把井里的水全都淘出了来,其中一人喊道:“老爷,井底只剩下稀泥了,还用淘吗?”
“你们先出来。”
顾希言等一众壮汉出了井,竟只身跳了下去。
韩沐大惊:“伯约,你小心一点啊。”
不多时功夫,韩沐听见顾希言在底下喊:“找到了,教人把我拉上来。”
几名壮汉七手八脚把顾希言拉上来,他的靴子上沾满了污泥,手也脏了,却浑然不介意,露出笑容道:“这就真的能证明,张侍郎之死与叶掌柜无关了。”
韩沐越发好奇:“伯约的话我不明白,如何能证明?”
顾希言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他,笑道:“你看这里面是什么。”
“是井底的泥呀,这也没什么稀奇的。等等这白色粉末是什么?”
韩沐取了一点粉末闻了闻,疑惑道:“这是石灰的气味吧?或许是这井水不干净,所以要加入石灰消毒?”
那名老仆插话道:“不可能啊,这井水一直都很干净,用不着加入石灰消毒。这一点我能肯定。”
顾希言了然一笑:“好了,如今张侍郎的死因,已经基本明白了。眼下我还需要一项最直接的证据。”
“是什么?”韩沐随即问。
顾希言深吸一口气,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要申请重新验尸,让仵作打开张侍郎的头骨细细查验。好在张侍郎未出五七,尚未下葬,我们动作一定要快。”
韩沐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伯约,你可得想清楚了。辱尸是重罪,张侍郎又是朝廷命官,你做主打开他的头骨,此事实在骇人听闻,若查验后一无所获,届时你丢了乌纱帽还是小事,若别有用心之人上本控告你公报私仇,说不定连性命都要赔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