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功力,若是能顺利找个地方躲起来,甚至找个死人的皮先披起来,他也能好好活下来。
邪魔的魂体虽柔弱,但也会慢慢结出自己的壳子。
况且他乃邪境太子玄,甫一到灭境,便结出了薄薄的壳子。
何曾想,他被一个男人抓了起来,关进了一个瓶子里。
他终身难忘那一日,那个戴着面具,身穿黑绿长袍遮住自己全身的男人徒手,将它一身结成的皮生生撕了下来。
然后将它的魂体,塞到了那具幼狼的尸体里。
狼型尤是如此,接着那男人强行逼迫他化型,又将不知道从哪里剥来的死人脸皮,生生钉死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住的地方,叫做万魔窟,被一个万年大阵笼罩,他永生永世也出不去。
那男人被镇魂钉锁住了脊髓,面具下的脸隐隐能闻到腐臭味儿,黑绿袍下的身子,甚至时不时流出脓血。
就是这样一个心理极其变态的男人,给沈涧的心里,留下难以愈合的创伤。
“你叫做什么?”男人问。
“玄。”
“不,你叫沈涧。”男人矫正。
“你叫什么?”男人又问。
“我叫玄。”万魔窟里终年积雪,小狼崽浑身渗血,他刚刚被钉上脸皮,整张脸都在不可遏制地渗血,排斥反应令他趴在地上,抵御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不,你叫沈涧。”男人随手拿起一根树枝,毫不留情插-进了小狼崽的眼球。
“啊……啊啊啊啊啊……”小狼崽痛到地上打滚。
疼啊,怎么会这样疼……疼到失去知觉,那人又转动树枝,把他折磨醒来。
“告诉我,你叫什么……?”男人发出低沉而变态的笑。
“沈……沈涧……”小狼崽巴巴地道。
这只是无尽折磨的开始……
那男人肉身虽出不去,魂体却能在附近的山岗游荡,常年掳来过路的行人,他把那群人扔进了万魔窟的斗兽圈,然后告诉他们,杀死里面那只幼狼,便能获得自由。
从那以后的每一天,小狼崽都活在无尽的杀戮,与别人死亡时那痛恨的眼神中。
他眼睛、舌头、脊椎、肋骨,几乎每个地方都被那个人折磨割去,那人甚至逼迫他,去吃那些战败者的肉。
他不想吃,不想失去邪魔最后的尊严。
于是以法术伪装,每每骗过了那男人。在长期的折磨中,他学会了奸险狡诈,学会了欺骗,学会了戏谑而冷漠地对待每一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