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弯弓对准独脚鸟。
“你要射它们?”越不惊瞅着那独脚鸟眼睛大大圆圆,长得可爱得紧,心中有些不忍。
季寻真朝他摇了摇头,遂朝那群独脚鸟大声道,“把你们刚才吃的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就开弓啦!”
那群独脚鸟似能听懂人话,纷纷向她望去。
它们跳到繁海鲸背上,一开口,就是一段嘹亮的歌喉,像是真的在讨论着什么。
“我的朋友晕船,需要此物,你们也做个筏子,卖个人情可好?”季寻真又大声道。
独脚鸟们又是一阵头碰头的讨论,大眼睛圆溜溜的,最后一只胆子颇大的飞了过来。
它停在船舷上,对着季寻真,小脑袋一点,示意她伸出手来。
“越不惊,快伸手,它要给你好东西呢。”季寻真笑着朝他支眼神。
越不惊伸出手去,只见那独脚鸟一提气,从嘴里呕出好几颗小圆丸子。
湿哒哒落在了越不惊手上。
越不惊另一只手死死攫住缠枝玉笛,才忍住那立即甩手的冲动。
他严重的洁癖犯了,季寻真,绝对是故意的!
他朝她瞪过去,她捧着腹哈哈大笑。
圆头圆脑的独脚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侧着小脑袋认真听,还以为人类在夸它呢!
于是高兴地扇着翅膀嘎嘎地笑起来。
船长也被这一幕看到了,他惊得长大了嘴巴。他以为季寻真借弹弓是来打鸟的,毕竟他们这几十年穿梭黄海与六道轮回海之间,每次都靠弹弓捕猎独脚鸟,剖开其身体后,吃下它们以繁海鲸皮肤秽物为原料裹成的分泌物,以此来治疗晕船的船客。
这些鸟傻得很,数量又多,他们打杀起来也没心理负担。
但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些鸟居然能听懂人言,会主动将自己的分泌物吐出来交给人类,更从未听到过……这些鸟傻乎乎的嘎嘎笑声。
原来它们是这样单纯而快乐。
“唉,船长,奇了怪了。”一名船员跑了过来,抱怨道。
“何事?”船长瞬间停止感慨,恢复了自己的威严。
“明明只有五名乘客,这船怎么会吃水这么深呢?”船员摸不着头脑。
船长扣着栏杆,他也十分疑惑,并且检查了数遍,都检查不出来原因。
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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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炷香之前,狰还刚刚在舱底吐完。
这位增加船身重量的罪魁祸首跟着主人漂洋过海,它躲在自己创造的虚空之眼里,遂船员都找不到它,待船员走了,它更喜欢从虚空之眼出来,懒洋洋地摊开,在船舱底当咸鱼。
这一天,它扭动着呕吐过量的身子,费尽力气爬出船舱,通过虚空之眼,出现在主人的房间里。
每日它都要向主人晨昏定省,乖言伺候自己那阴晴不定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