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翩一路疾驰,弯道也不减速,飞快滑了一阵,眼看要撞上陈寒丘,她气恼道:“你怎么这么慢!”
陈寒丘提醒她:“再不刹车就要撞上了。”
施翩:“……”
于是后半段路,施翩跟小乌龟爬似的跟在陈寒丘后面,她不满地嘀咕了一路,什么胆小鬼,什么蜗牛爬,什么怕高,想到什么说什么,吵得林子里的鸟都飞走了。
到了山腰,滑梯变得平缓。
陈寒丘慢吞吞地到终点,起身拎起小滑车,转身看身后气成河豚的女孩子,道:“到了。”
施翩翻白眼:“我不知道啊?”
陈寒丘淡声道:“速度太快很危险。”
施翩撇撇嘴,就是不高兴。
陈寒丘顿了顿,朝她伸手:“起来。”
施翩才不要他扶,自己一骨碌爬起来。
放完滑车,两人沉默着没说话。
正僵持着,前面路上忽然出传来脚步声,两人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走来。
他戴着一副眼镜,身上是衬衫裤子,底下一双运动鞋。
模样温文尔雅,不像是山里的农民。
施翩看着,忽然睁大眼,悄声对陈寒丘说:“照片上的那个男人!”
陈寒丘没说话,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前。
男人看到他们,怔了一下,再看不远处的箱子,里面放着两个小滑车。
他温声问:“春的客人?”
陈寒丘道:“慕名来拜访春溪老师,我们想画一幅关于她的主题画。”
男人笑了一下:“她应该很喜欢你们,一般人她不肯让他们坐滑梯下山。”
说着,男人去取了两个小滑车,和他们一起往外走。
施翩眨眨眼,道:“她说您住在城里,不爱呆在乡下,屋子里的花都枯了,花田也不精神了。”
男人早已习惯,笑道:“是我不好。”
从这里到他们上山口不远,很快便到了。没几步,看到陈寒丘的车,男人和他们告别,说下次来一定招待他们。
男人走后,施翩和陈寒丘上车。
施翩到车上便摘了帽子,吹了会儿凉风,看着山野,慢悠悠道:“看吧,木头是不是也不错。”
陈寒丘掉转车头,道:“帽子戴上。”
施翩感受了下车里的阳光,嘀咕:“不晒啊。”
陈寒丘平静地喊:“施翩。”
施翩随口应:“干嘛?”
陈寒丘:“顶着鼻子上两颗红点和我吵架,我提不起兴趣。”
施翩:“…………”
木头不错个屁!
她最讨厌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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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翩从乡下回来,在家里整整躺了两天休养生息,周五还想再躺一天,查令荃的电话来了。
施翩无聊道:“干什么?我不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