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丘问:“能借您水池用用吗?”
春溪随手丢了把铁锤出来,道:“随便,你们没吃饭进去自己烧都行,别来吵我修车。”
于是,施翩就被陈寒丘拉走了。
房子外就有水槽,就在地上。
施翩蹲下身,拧开水洗了把脸,前额的绒毛湿漉漉地黏在额头,她打量着周围的田地,这里也像个自给自足的小农场。
陈寒丘看了眼时间,道:“进去做饭。”
施翩:“……真去做啊?”
施翩以为自己是够不客气一人了,没想到陈寒丘现在比她还野,还真借人厨房做饭。
屋面的装修完全像住着一个木匠,原生态的家具和摆件,桌上花瓶里的花早已干枯,四处散落着工具,一副无人打理的模样。
墙上却挂着不少相框。
施翩走过去看,多是黑白照片,彩照很少。
照片上最多的就是拖拉机,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拖拉机,还有一个男人也频频出现。
他看起来与春溪差不多年岁,在她身边腼腆地笑。
施翩想,他们一定是爱人。
和拖拉机在一起的春溪,自信阳光。而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春溪,快乐爱笑,笑起来时眼睛弯成一道月弯。
可现在……她四处找,没看到别人。
施翩正找着,春溪进来了。
和照片上清秀的面容相似,她现在看起来仍旧年轻,头发乌黑,只是现在她满脸机油,是修车时蹭到的。
春溪瞥了眼小姑娘,道:“他不在家,没死。”
施翩眨眨眼,问:“他去哪儿了?”
春溪随意拿毛巾擦了擦脸,摘下手套,喝了口水,道:“城里,不乐意和我呆着,说我只喜欢机器。”
施翩又看照片,问:“是这样吗?”
春溪一撇嘴:“当然是这样。”
施翩看了眼屋外的一片小花田,笑了笑,没说话。
正说着话,陈寒丘出来了。
他端了一大盆凉面出来,手里拿着三个碗和三双筷子,见春溪回来,他没说话,继续做自己的事。
等分好面,他道:“吃饭吧。”
于是,三个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
春溪食量大,她一个人便吃了大半盆面,施翩数着数,她一个人就吃了五碗,看起来意犹未尽。
许是陈寒丘手艺不错,春溪直接道:“问吧,问完就走。”
陈寒丘提前准备过,拿了张纸出来。
春溪看了两眼,嫌麻烦,一指施翩:“小姑娘问,你别说话。”
陈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