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喜衙役接过荷包不动声色的捏了捏,他估摸着是个小碎银,一时间脸上的笑容也更真切了。
宋延年侧身:“大哥进来喝杯清茶?”
报喜衙役笑着推辞,“不了不了,还有几家等着我报喜呢。”
宋延年了然,还有几家喜钱没拿呢,他笑道。
“那就不叨扰大哥。”
报喜的衙役走后,街坊邻居也陆陆续续的出来和宋延年道了一声喜。
宋延年客气的一一回礼,这才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他见王昌平这些日子一反常态,常常将自己关在屋里大半天都不出门,不免有些担忧,毕竟也是同住了这么多天的舍友了。
他敲了敲隔屋的厢房大门。
“昌平兄,昌平兄?”
不一会儿屋内传来脚步的走动声,王昌平拉开大门,露出一张眼底发青的惺忪脸。
“是延年兄啊。”
宋延年吃了一惊,他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王昌平。
“昌平兄近日是又撞客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他这里干净的很,当然,要是王昌平去外头他就不敢保证了。
王昌平:“没呢。”
他将桌上一沓子稿子拿了过来,“喏,就是这些东西,我这段日子都没睡好,日日挑灯到凌晨。”
宋延年接过一看,登时瞪大了眼睛,上面居然是志怪类的话本粗稿。
别说,还怪好看的,起码比坊间里的那些话本子好看。
宋延年手里拽着稿子,心中暗暗忖度,难道是亲身经历,所以写得格外的情真意切。
瞧瞧那跌宕起伏的情节,波澜壮阔的文字,他都看得津津有味了。
王昌平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了了下去,他颓废的将脑袋瓜往案桌上一搁。
好半晌艰难的问道,“延年兄,你说过我命星耀耀,就是撞鬼也没有性命之忧,这是真的吗?”
宋延年看着这好像吃错了药,大变一人的王昌平。
王昌平催促他,“是不是真的啊?”
宋延年点头。
王昌平眼里放出精光,一扫这两日的萎靡,当下决定今晚就独自一人去坊间夜市里闲逛几圈。
他现在才发现,鬼算什么,没有银子才是可怕。
他老爹翻出了旧账,发现了自己账上少了一千两文银,查来查去,发现是他支走的。
这事顿时像是捅了马蜂窝,他老娘来信了,说老爹暴跳如雷,严明要和他断绝父子情分,她也爱莫能助。
王昌平想到自己欠宋延年的三十两银票,顿觉得眼前发黑。
就连他家银扇,这势利鬼一样的东西。
见他好似还不上那三两半的碎银了,这两天都是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
就在刚刚,都能对他甩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