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毫不意外,印象里秦文武就是这么一个没出息的人,“款是谁打给你的,知道么。”
“周会计,是我妈断了手的赔偿尾款。”
南姝:“但打钱的账户不是她的。”
秦文武错愕,“我不知道啊,她打电话跟我说要给我钱,然后我拿到钱,我就以为——钱不是她给的,还能是谁给的?”
南姝看他一副糊涂样,也不像是撒谎,“说说吧,关于秦贵娣死亡那天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秦文武早已不像当时对南姝的态度那样凶恶,碍于傅家的权势,一改之前的敷衍,唯恐遗漏细节惹祸上身。
“我刚下班,然后接到村长的电话,说我妈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去世了,我媳妇和孩子在我丈母娘那里,我也在城里一时走不开,到了晚上才赶回去。村长帮忙张罗的,灵堂都已经摆好了。”
南姝是在三天后回去的,秦贵娣的尸体都已经火化了,秦文武直到秦贵娣下葬也没出现,南姝曾跑到他工作的地方去找他,他的态度十分恶劣,南姝自然什么也没问出来。
后来,秦文武就辞职了,从此了无音讯。
“当时谁喊的救护车。“
秦文武:“是蔡启芳,就桥头的那家,卖肥皂的。”
南姝:“八十多岁那老太婆?”
秦文武:“对对对,就是她。”
南姝抱着一个白色的兔子玩偶,双手捏着长长的耳朵玩:“为什么这么急着火化,你没想过是他杀?”
秦文武着急,“怎么可能是他杀呢,就是心脏病犯了去世的,在医院停尸房里见到的人,我想着也没什么好摆的,干脆早点烧了埋了,让她入土为安也好。”他小声说,“也省了酒席。”
南姝:“所以你就是怕麻烦,不想披麻戴孝,不想张罗后事,才急着火化的?”
秦文武一听又吓到了,连忙找补,“我是没那么迷信,况且我们家又没什么亲戚,我没有推卸责任,没有找理由,你要是觉得我错了,那肯定得是我不对。”
南姝没把他的殷勤讨好放在眼里,“你确定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村长他们没有劝过你么?”
秦文武:“肯定是劝过的,但是一听说我妈死的时候不对,要赶紧烧了,否则要闹,我就怕了,心想早点烧了也好,摆在屋子里久了也吓人。”
南姝:“谁跟你说的这话?”
秦文武:“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姓蔡的老太婆,她不就爱摆弄那些玩意么,我就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媳妇也这么说,我就把人拉去烧了。”
南姝记起来,当时传她是狐狸精,七杀女不详的,就是这个姓蔡的。
傅惊野和南姝对视了一眼。
傅惊野向窗底下的人示意了一下,很快就有人把秦文武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