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空放晴,帐篷里一下暖和起来,甚至有点闷热。
甘霖背上相机,带邱澈去拍鸟。
长焦相机很沉,他习惯一手拎着,但拎时间长手会疼,可他连疼也一并习惯了......这点和邱澈很像。
“我们俩好像逃课跑到野外玩的学生,天黑也不愿回家。”
邱澈看到一丛黄色小花,蹲下来闻香。
旁边,甘霖端着相机,对准湖心一只一跃而起的鸟抓拍,脚踏湖水,长翼展翅,抓拍得刚刚好。
但也不是每张照片都有这样的好运气,有时候为了拍到一张满意的,他在草丛里一趴就要趴一两个小时,甚至更久。
这边拍了一会儿,邱澈那边也玩累了,两人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风小了些,起码帽子不会吹跑了,邱澈带着面罩,呼吸有点儿喘。
“你别晒黑了。”
邱澈见甘霖把面罩拿下来,又要给戴上。
他往一旁躲,“没事,黑就黑呗。”
“太黑就不帅了。”
甘霖被逗笑,“不帅会被甩吗?”
“嗯!”她无比肯定。
甘霖叹口气,乖乖把面罩戴回去。
“你几岁开始学画画的?”
“十一......十二岁吧。”
对于很多学画画的人来说,她起步算晚的了。
“一开始和我哥一起学,没过几天他因为贪玩被老师劝退,然后就剩我自己了。
“你怎么没被劝退?”
邱澈冲他翻白眼,“老师说我有天赋,我这人不经夸。”
甘霖想起之前在烟瘴挂,说:“郑老师他们不都夸过你吗?我看你挺谦虚。”
“好吧,其实是画画班有个小男生长得帅,我和他挨着坐......”
甘霖轻“哼”一声,就知道......
“你问我有过几个女朋友,那公平点,我是不是也该问点什么?”
“有过几个露水姻缘。”
识时务者为俊杰,邱澈老实交代。
“我问的不是这个。”
“......”
邱澈想掐他脖子,却反被搂入怀中。
风中青草飘动,野花摇曳,此刻两个漂泊流浪的人却觉得无比踏实。
“跟着我,可能有点苦。”
居无定所,四海为家,一年有八九个月都在野外,冲动表白后甘霖一直在琢磨怎么开口。
“我喜欢,就不苦。”
邱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直都是。
但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除努力之外,还需要一些运气在的......
“想不想去大连看海?”
“你是想带我回家吗?”
揽她的手缓缓往下垂,甘霖低头,眉眼向下,摩挲着镜头盖,沉默两秒后“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