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
她的声音很低,听起来和蚊子似的。以她的性格,这种情况有些罕见。
“可你不怕本王,在本王面前,你反而更加放松。”
钟离越对这种情况也产生些好奇之心。她一直以来活泼好动,口齿伶俐,和府中其他人往来也从来没有惧怕之色。甚至那日开业活动,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讲话展示台球,也没有过这种紧张。
一片红晕顺着宫雨眠的脖子一直延伸到耳朵跟,她也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如果硬要总结的话,那就是不擅长和年长的人相处。那张大人看起来和她爸年龄相近,是个叔叔辈的人了。
“不必惧怕张大人,往年多国联合赛事中,涉及异族的事务均是他全权负责,从未有过差错。张大人也是一个从心底热爱赛事的人,在我朝很受尊敬。”钟离越耐心解释,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解释这些,只是不想看到宫雨眠这种不自然的神色。
“好。”宫雨眠点点头,想略过这个话题,便拿起球杆说:“既然已经来到球室,不如来打一局。”
她将台球从袋中取出,用三脚架摆好,“正好看看您的开球练得如何,请。”
钟离越轻笑一声,走到球桌旁,动作标准地击出一杆。彩球四散而开,零星分布到整个桌面,有一颗花球竟然进了底袋。
然后他看了看场上花球和纯色球的分布状况,选择了花球击球入袋。竟然连续进了个三个球才停下。
“王爷,您的水平,我可以是十分确认,是所有学员中最高的。”宫雨眠不是在说好听的,她说的是实话。
近期宫雨眠一直忙于教学,几乎没有怎么和钟离越打过球,连练球也是钟离越自己私下练习。
没想到竟然进步到了这种程度,已经开始根据情况分析进球路线了。
如果是刚刚那样开球,宫雨眠也会选择花球的。总的来说花球进球路线更容易些,她能直接清台。
他是有天赋的,如果能全力投入练习,按照这种进步速度和悟性,打职业是迟早的事。
钟离越完全不隐藏心情,有些得意地仰起头,“还可以。”
“王爷,谦受益呀,记得时刻保持谦虚哦。”宫雨眠被他的模样逗乐,心情放松,开起玩笑来。
她现在和钟离越比较熟悉,有时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问题不大。
“以前和你打,本王可是连进球机会都没有。现在进了三个,还不允许本王开心一下。”钟离越用鼻音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侧。
“嘿,我是不会让着您的,我是有原则的选手,王爷,看好了。”
宫雨眠找了几个角度,展示台球的多种进球路线,这样主要是为了帮钟离越开拓思维,跳出原有思维圈。
或许是因为故意选择比较难的进球路线,厉害的宫教练出现了失误,最后一次击打纯色球竟然没进,球在袋口擦了一下,滚远了。
宫雨眠摊摊手,“王爷请吧。”
“不打了。”钟离越把球杆给桌子上一戳,转过身去茶桌边上喝茶去了。
宫雨眠有些凌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