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推开了她,床上一大片发黄的尿渍映入他的眼帘。
傻奴飞一般爬起来,缩在床的小角落里,犹如受惊的小兽一般警惕地看着他。
“还真是傻子。”
情潮退去,李远山的眉目恢复了清明,一件件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面容有些扭曲。
多大了还尿床?!
还是这个时候!
再也没有兴趣碰她,李远山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冷声吩咐百合:“收拾被褥。”
说罢抬脚走向了白园。
百合惊讶捂嘴:“这么快?”
百合有些郁闷,新婚之夜草草结束,爷紧接着就去了白夫人的园子,明日传出去还不定多难听呢。
主子长得那么美,如果不是傻子的话,一定能笼络住爷的心的……
可惜了。
百合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怪味,等到她看到床上的大滩尿渍和傻奴的湿衣服时才恍然大悟,呃……
她硬着头皮带傻奴去沐浴,傻奴趴在浴桶边上,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像是得意又像是安心。
总之没有后悔和难过。
百合只觉得这一切太荒诞了,洞房中尿床的正妻,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难怪爷出去时是那样一副吃瘪的模样!
*
李远山憋了一肚子火来到白园,他气自己第一次这么用心地取悦一个女人,却把对方吓尿了。
他有那么吓人吗?
傻奴是傻子,他也无法对着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发火,只能来找白蕊问问。
他径直躺上了床,用被子盖住自己,白氏手忙脚乱吩咐人去准备沐浴,他气冲冲道:“不必!”
白蕊坐在他对面说着什么,温声细语的。
她的温柔解意并没有缓和李远山的阴沉,“那碗汤,确定她喝下了?”
白蕊笑了笑,“是的,绿菊亲眼看着喝下去的,一整碗都喝了。夫人说不好喝,但还是喝了。”
她的手微停,有些惆怅,“爷,夫人以后绝无可能生育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爷添个一儿半女的……”
她话音一顿,期待地看着她。
李远山不是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但他对白氏实在提不起兴趣。
老太太身体不好,家里总归要有个女人管家,白蕊的父亲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临死托孤,他这才娶了白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