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叹了口气,不愿往别的地方想,撩着自己的头发真诚说:“我知道你学习方面压力一直很大,努力给自己制定高标准,不拿到第一不罢休,见到徐昭那种放弃了第一名的人,会很惋惜、惋惜到痛恨。”
慢了几秒,白简揪着手指,努力斟酌自己的用词:“从我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希望你不要活在徐昭的阴影里。
冬辰辰,你是在揪着徐昭不放,也是在揪着自己不放,强迫自己不跨过输给了徐昭的这个坎。”
前面驾驶座的人没有说话。
绝对的安静中,门锁咔哒一声开了,清脆的响动在昏暗中尤其明显。
“有人下车了。”莫名的一句话,刺激的白简汗毛直立,前方冬辰辰的话悄然和林友儿说过的话重合,脑中思绪炸开一锅粥。
远处树影交叠,鬼影重重,滋生这句话带给白简的阴影面。
白简挪动身子,伸手想去开车门,反应停滞很慢。
“葬礼。”冬辰辰拉开反光镜,和后座的白简对视,“是我父亲的病人——队内行动暂时还需要保密,只能这么带你出来。”
听到冬辰辰前两个字的白简,灵魂已被抽离,剩下个躯壳,禁不住大的刺激。
葬……葬礼?
谁的葬礼?
下车,迈步,走向那边林立的墓碑园。
黑雨包裹着天空,分割开白简的身体。
白简在往前走,魂离肉/体,脚步一踩一个软坑,像马上要栽倒在地上。
走过去,冬花花已经到了,穿了一身黑白,眼圈很红。
回头看,才发现冬辰辰也穿了一身的黑白,早有预料一样。
一步步走过去,跟着默哀队伍往前看,曾帮忙处理过白简麻烦的老警察,这半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头顶冒出许多白发,撑着一把黑伞到她跟前,气力不足:“请节哀。”
节哀——
不是,这是谁的葬礼,为什么要和她说节哀这种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简攥着拳头,隐忍又克制地咬牙:“抱歉。”
她不信,除非她亲眼看见谁的尸体。
掠过愁苦的老警官,白简步伐匆匆,往里走去,看到了很多身着正装的在默哀的警官们,不好的预感更甚,心脏快要冲破躯壳。
里头的气氛比外面的气氛还要压抑,领头站着的男人威严,气势凌冽,向边上欲拦白简的两个属下看过去一眼。
两位属下心领神会,向领头的敬了个礼,放了白简进去。
墓园是一片草坪,正被雨水浸泡着。
白简一路跑过去,裤腿和鞋袜更是湿了一大片。
来到最前面,定睛上面的牺牲人员名单,大片大片的名字之中,她扫寻很快,心情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