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白衣染血,他跪坐在一具女尸的身旁,那具尸身上插满了箭矢,极为惨烈。
白雨渐仿佛凝成了一座雕像。
他不曾伸手去触碰那具女尸,也不曾开口说一句话、流一滴泪。
但从他身上,散发出了浓重的悲戚,和绝望。
“想要救她,唯有剖心。”
姜远道低沉地说,不知道四周弥漫的是什么迷香,钻进每个人的毛孔,就连姜远道身边的守卫都开始面色恍惚,唯有姜远道面色不变。
白雨渐似乎听到了他说的话,抬头看向姜远道的方向。
“剖心?”
“是啊。”姜远道遗憾地说道,“把你的心脏剖出来,做成药,便能够救活她啦。”
他笑起来有几分天真的,像是个顽皮的孩童。
他为自己一手策划的这场好戏,得意不已。
他们都以为他的目的是那座富可敌国的宝藏,不,他们都错了。
他只想赢。
出生以来,他从未输过。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所以输给白雨渐的那一场,于他而言,是奇耻大辱。
他派人窥视他们许久,得知这清高的丞相,竟然心甘情愿插足帝后?
姜远道揣摩许久。
终于知道了,怎样才能让他输。
输的彻底,输的惨烈。
要是三年前他就这么做了,也不会输给白雨渐了吧?
但,如今这般才更让他感到快.感。
想来那边,也得手了。
姜远道看着白雨渐握紧了匕首,眸色冷淡极了,他是真的不明白,也是真的有点可惜,毕竟若是白雨渐死了,就很难有人让他感到这么棘手,这么有趣了。
除掉这样的人,他是真的有些遗憾的。
同时,也有些不解。
为何放着黄金白银不要,偏偏要去追求什么真情。
真情?真情是什么东西。
廉价又无聊。
蓁蓁走到的时候,就看着白衣男子跪坐在那具女尸旁,整个人像是凝固住了。
他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对准了心口的位置,眼看就要往里送,蓁蓁冲上去阻止了他。
“兄长!”
白雨渐恍若未闻。
蓁蓁咬牙。她扑进他怀里,唇贴上了他的唇,肆意传递着自己的气息。
男子手中的匕首,慢慢地放了下来。
他缓慢地垂下眼帘,吞咽下她唇齿送来的那粒解毒丹,眸子慢慢地恢复了清明。
蓁蓁眼角的余光,掠过一旁那几乎被射成刺猬的尸体。
看清脸容的刹那,一股惊悚冲到头皮。还有深深的诡异。
这姜远道是从哪里找来与她如此相似之人,甚而叫她万箭穿心,死在了白雨渐的面前?
姜远道举起玉笛,示意弓箭手不必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