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人拥吻的一幕,他面色平静,甚至还将玉笛抵在下巴上,看着他们亲吻,像是在观摩什么奇观似的。
蓁蓁只是一时情急,才含了解毒丹喂给白雨渐,让他清醒,却也不喜被人这般打量,很快便与白雨渐分离。
她抬眸,看向那紫袍玉冠的青年,姜远道。
他这身装扮,与山林格格不入,倚着一株大树,看上去像是个富贵闲人。
玉笛敲击着下巴,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宛若自言自语,“咦,失手了?”
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迎上他的目光,冷淡道:
“侯爷的赝品,未免太粗糙了些。”
仿不出十分之一的神韵。
他听出她的嘲讽,却没有半分气恼,依旧笑的十分亲和。
玉笛拍打着手心,他想了想,温柔地说道:
“真是不中用。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无用的东西,就该舍弃。”
他身后,有人“噗通”跪了下来,姜远道没有回头,只听砰的一声,有什么骨碌碌地滚到了他的脚边。蓁蓁定睛一看,竟是一颗头颅,血淋漓的,被人一剑砍了下来。
想必,就是之前他派去假扮白雨渐的人。
浓郁的血腥味,和着那股迷香的味道,刺.激得人胃里抽搐,几欲作呕。
连对自己人都这般狠毒。
她却无暇分出那么多精力去关注,因为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蓁蓁低头去看白雨渐,握住了他的手,“你对他做了什么?”
姜远道摊手:“只是给白兄看了点好玩的。皇后娘娘,何必那么气恼呢?”
他笑得十分真诚,没有人不会为这样的笑容动容。
但她知道,这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妖魔。
“若非本侯,娘娘也看不到这般动人肺腑的一幕。”他叹着,像是真的被打动了,“白兄为了娘娘,甘愿剖心入药,此等真情,可歌可泣,叫本侯看了,也很是动容啊。”
她不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而是定定问道:
“侯爷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何必来这一出?”
“娘娘又知道,本侯想要什么?”他一步一步走近,每一步,都走得风度翩翩。
他的眸光,很难不让她想起池仙姬。
池仙姬也总用这样的眼神看人,只是,没有他的眸色这般深,像是要将人的心魄都给摄走。
“皇后娘娘怕是误会了什么,从始至终,本侯就没想着对娘娘不利啊。”
姜远道忽然俯身,用手撑着膝盖,将视线与她平齐。
他的表情,就像在看着一个小孩子,竟然有一点宠溺。
他垂着眼,冲她伸出手来。
就在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他停住了。像是才看见指尖有血,他将手指放在唇边,一一舔去,表情像是一只餍足的猫。
那一瞬间,蓁蓁竟看见,他的眸色泛着微紫。
莫非当真是个妖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