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咬下去,他会掌控不住力道,会疯掉。
他见过服药上瘾的人,那种得不到的渴望,撕心裂肺的抓狂,即便是控制力再强的人最后也会落得鲜血淋漓的下场。
她会哭的吧。
手指破了都会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本该是被宠在掌心里的,他怎么能这样伤害她。
他想起崔苒来时的那日,他抑制不住体内毒性蔓延,在她颈上狠咬了一口,鲜血迸出,她那么瘦小无助,挣脱不开,在他掌下哭得撕心裂肺。
也是从那以后,他每每头疾发作,靠近她时,总是生生地克制。
傅臻眸色渐沉,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股淡淡的佛香虽不如美人血治愈,但也绝对聊胜于无,一念催动着,让他无比贪恋这份美好,忍不住俯身吻上去。
这红痕并非咬痕,她未必知道。
从暴风骤雨的前奏变成温柔如水的熨帖,那种温热柔腻的触感给她双眸染了层朦胧的雾气。
他手掌撤了力道,阮阮双手慢慢挣脱,可浑然没了力气。
她抱住傅臻的脖子,痒得发颤,艰难地挪动了下双腿,无意间却碰到他。
身侧的男人微微一顿,呼吸似乎比往常粗重许多。
阮阮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脸色霎时滚烫,心口扑通地狂跳,慌不择路地躺了回去。
她想起玄心大师白日的交代,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不能……不能这样,蛊毒会遗传的……”
阮阮说完之后几乎停滞了呼吸,脑海中一片空白,迷迷瞪瞪地望着帐顶,浑身都僵硬起来。
然后她听到身侧沉沉一声喘息,“朕就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吗?”
阮阮要哭了,她自始至终都没想过那处,她只是想用自己的血给陛下缓解疼痛,想贴贴陛下,让他知道她喜欢他,愿意靠近他,绝不会因他身上的蛊虫而远离他。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要怎么和陛下解释,还是需要怎么做……
想到册子上那些动作她还记得些,即便不像玄心大师说的这样那样,也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阮阮羞燥得满脸通红,等到稍稍平静一些,才敢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指,“我靠近陛下一些,是不是可以缓解一点蛊毒的折磨?”
傅臻僵硬的手掌落入个软绵绵的小指,在他掌心刮了刮,仿佛没有骨头。
他屏息凝神,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良久回应了一声:“嗯。”
原来果真如此。
阮阮绞尽脑汁,终于想了个折中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