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听潘士聪说今年怕是分不到多少粮食了,能不恐慌么,没有粮食就意味着他们下年要勒紧腰带过日子了!
潘阳忙问道,“估计能收多少?”
潘士聪道,“这几天我把队里所有地都转了一圈,只有底湾稍微好点,一亩地估计能收个一百来斤,山上和坝下都不行,一亩估计只能收个五十来斤,可怎么办才好啊。”
虽说潘阳空间里存有粮食,不怕饿到老潘家上下,尽管如此她也不希望看到村民挨饿,收成本来就少,在上交上去支援城市建设,城里人倒是吃饱了,叫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亲们吃什么?
知道今年收成不好,等秋忙的时候似乎人人都在消极怠工,早上拖到九点多才到生产队集合,不到放工点,就都不愿意干活儿了,三两个人围聚在一块,低声发着牢骚,他们个个面上都挂着沉重倦怠之色,甚至村里的‘无子户’二麻子竟然将镰刀摔在地里,气道,“饭都吃不上了,我干个屁的活,收了下来也全落到那帮商品粮户口兜里,这活儿,干.他.娘的比!”
潘士聪吆喝一声,斥声道,“二麻子,干什么呢你,好好干活,发这些牢骚没用!”
二麻子是他们村的无子户,不能生育,四十多岁的人了,家里只有他和他女人两口子,人家二麻子不用养活下一代的都操心吃不饱饭了,更何况他们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家!
二麻子摔了镰刀,不少人都跟着摔了手里的东西,朝潘士聪吆喝道,“大队长,不是我们不愿意干,是这活儿实在让人没法干,我他.妈累死累活忙一年,凭什么让那帮商品粮户口吃?他们倒是轻松,谁来管我们死活?反正也是吃不饱了,吃两顿不饱,一顿也能活,我他.妈今天还就不干活了,看上头能把我怎么样!”
一个人闹事好管,要是所有人都罢工闹事呢?谁还管得了!
潘士聪狠狠的撵了手里的烟头子,气得一屁股坐在田埂上,不管了,他全不管了,要喝西北风大家一块喝去吧!
新一季的玉米和黄豆收了下来,黄豆集体堆放在打谷场碾压,至于玉米,挫玉米棒子很麻烦,大队干脆分派给每家每户,就在自家挫玉米,等挫完了全收上去。
为了防止有偷摸克扣玉米留自己家的,大队在分派时候把玉米棒全上秤称重,回收回来时,玉米粒放一堆,光秃的玉米棒子放一堆,两样加起来的重量要和分派下去的一样才算完事,否则直接从年末分派的粮食里扣除应分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