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辛敏锐听出她口风软了点,冷哼:“谁知道呢,毕竟我没有和你同甘共苦过,也没和你有生死考验过,你向着他也无可厚非。”
“…”林然黑线:“哎你这就——”
“我就是这样,你又不是早知道。”
奚辛斜挑了她一眼,昂着下巴扭头就往屋里走,只留下冷冷一句:“你想找他们就去找,我是管不了你,江无涯走了,你也走去吧,干脆就留我和娘孤零零在这儿,你们爱去哪儿逍遥去哪儿逍遥,一气儿走了才好!”
林然:“…”
林然目瞪口呆看着奚辛气冲冲走进院子,她回头,元景烁和云长清也已经走个没影儿。
合着最后就她被撂这儿,两头不落好?
林然陷入诡异的沉默:“天一,我怎么觉得这个事儿有点不对?”
天一不以为然:“哪儿不对,这就是海王翻船的普通姿势呗。”
林然:“…”你要这么说那她可就明白哪儿不对了。
林然:“我真不是海王。”
天一:“呵。”
林然:“我连一条正经的船都没有,又哪来的翻船?”
天一:“呵呵。”
林然:“…算了我还是回去躺尸吧。”
天一赞同:“嗳,你终于找准适合自己的路线。”
林然想打爆它的狗头。
……
金都,血红结界笼住整座城都,将天幕都裹上一层猩红的阴影。
金都正中,一座黑塔拔地而起,尖耸入云的塔顶浮动着一团浮波般的幻影,而幻影中隐隐照射出一道金光,正贯穿黑塔,仿佛某种无声的平衡与角力。
黑塔对岸,红河蜿蜒的堤边,重建的华丽小楼静静伫立着,雕梁画柱、水榭曼回,只是不再有宾客如云穿行,美人莺莺的欢声笑语。
慕夏清云几度秋,金都烟柳小西楼。
而今慕容夏侯家举族皆灭,云家仓惶撤退、云家老祖重伤死活不知,金都成了血海,烟柳化为了飞灰,只剩下这小楼西,仍然慵懒而诡谲地静卧在堤畔。
小楼西里一片死寂,侍女们噤若寒蝉,放轻步子力求无声地穿行。
整个金都已经化为血海,那一战小楼西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她们这些寥寥侥幸活下来却反而要更加小心谨慎。
几个侍女走上高层,脱离了管事冰冷的监视,才悄悄松一口气,小声瑟瑟:“管事又抓人了。”
“夫人在地下闭关,需要大量的进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