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他们被护着了。
元景烁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
他看着那在女人怀里奋力挣扎、又朝她凶巴巴吼叫的少年;又看着林然死死抱住少年,不管少年怎么发飙她都不生气,好声好气地哄,耐心得像给一只张牙舞爪的大猫顺毛,脸上分明是无奈的神色。
那是无奈。
可又怎么不是宠爱。
就像两个朋友吵架的时候,人总会下意识去劝更亲熟的一个,这是本能,本能让你更信任他、更觉得有把握劝服他、也认为他会更愿意听你的话。
这是另一种的偏心。
而现在,这少年就是她那个偏心。
元景烁盯着林然,半响,不怒,反竟扯唇笑了下,笑得有几分嘲弄和凉薄。
云长清左看了看林然和奚辛,右看了看元景烁,觉得这场面有点不好收场:“这…”
然后他就看见元景烁突然走出来,轻慢地笑一声:“行了,不逗你们了,我和云兄先去客栈住着,等时候到了再聚。”
说罢,也不等林然反应,他随意摆了摆手就转身走了,云长清摸摸鼻子,赶紧也跟上。
“嗳景烁云师…”
他们听见林然的挽留声,云长清有些想回头,但元景烁就跟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步子都没停一下、仍然面无表情往前走,云长清当然不能拉兄弟的脸,也只好当没听见。
等出了巷子,云长清往后望了望,隐约还能看见林然和那少年拉扯说话,忍不住问:“就这么走了?”
“当然。”
元景烁懒洋洋:“难道还杵那里当木桩子?或者跟傻子似的的争风吃醋?开什么玩笑。”
云长清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看了看他:“我有时候真是看不明白你,之前没见着你时不时就会担心,现在见着了一言不合走的也是痛快——你到底是还喜不喜欢她?”
元景烁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极是英俊,细看又竟有几分冷漠。
“喜欢当然是喜欢的。”
元景烁懒懒打了个哈欠儿:“但她已经拒绝过我,我就没有扒着不放的道理,更不必低三下四去做那成全她魅力的工具之一。”喜欢是喜欢,但他还没那么下贱。
云长清更看不明白了:“那你还故意气他。”
“我是图个痛快。”
元景烁咧嘴一笑,慢条斯理的声音透着股血气:“没有谁捅我一剑还能完好无损,总是得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