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移植的‘污染种子’,所有特战队员使用的银箱武器;
小到各种修复类、加强类的药物,甚至是给有钱人移植的义眼义体,基本的原料都是这些‘畸变种’。
甚至那些污染病患者还没彻底失控、死亡时,一群穿着隔离服的研究人员,已经带着财团来的采购员,在他们的病房外介绍畸变种类,制定以后该怎么‘使用’他们,又该卖出多少价格。
一开始的时候,白老虽然心中不适,觉得这对那些人来说太过残忍。
但他的导师和师兄师姐们却告诉他,这是社会进步必要的牺牲。
一小部分人的牺牲,换来所有人的幸福人生,如果他们也是这些人的话,也会欣然接受这样的命运。
可就是这些口口声声说着道义和命运论的人,却在一直研究和垄断舒缓药物,想尽办法获得觐见污染之神、避免成为‘畸变种’的命运。
他每经手一个研究体,心里的疲惫和沉重就越重一分。
但白老只是这个庞大社会的小小钉子,他撬不动整体,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他某天于隔离房中,看到一个被新送进来患者。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四肢因为畸变变得扭曲溃烂,一张肿胀的脸格外明显;
她穿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工作套装,一只脚上勉强挂着的高跟鞋,还是自己送她的礼物。
白天的时候,白老刚刚和她说了路上小心,他甚至提前订购好了一束花让快递员送到她的公司,里面藏着一枚戒指。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家境优渥家庭和谐,读书时便恋爱,工作后一个进了研究院,一个在购买定制机器人的国企当产品经理。
那天是他们恋爱六周年纪念日,也是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一年。
还是小白先生的他,故意装作不记得这一天,看着恋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反复构想着她拿到花、看到戒指时喜悦的样子。
然而没等到甜蜜的会面,他却在隔离间内看到了身体高度腐坏、骨骼完全扭曲的恋人。
白老听到了身旁拿着记录板的师兄在说:
'柳xx,年龄24岁,污染度升至67%了,彻底成了污染源。目前意识倒还有一点,但是看这个畸变情况,完全畸变也就是小半天的功夫了,一会儿给她测一个畸变方向……’
带着防护面罩的师姐们语气同情,‘哎小妹妹好惨啊,听说都做到智械国企分部的经理职位了,简直现代版白富美,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儿了。’
'谁说不是呢,高港区那边出逃的一个污染性‘畸变种’,直接闯进市区了,刚刚一会儿就送来好几个被波及到的受害者,这回高港那边要吃上一壶了!听说里面这个小姑娘过纪念日呢,出来签收花束礼物的时候,直接撞上了逃窜过来的‘畸变种’,当场身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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