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让那个沉闷冷淡的祁大队长、还有那个笑得一派斯文的祁教授过来看看,这个世界的自己简直像条大型犬。
见她笑了,用头盔遮得只剩一双眼睛的青年又有点高兴,刚想说什么,又偷偷抿住了头盔下的嘴。
不能乱叫,万一再把人吓到了。
元幼杉眼眶有些红,“你和我道什么歉,你认识我吗?”
她泛红的眼角粘了细细乌发,给古韵中添了些抚媚,登时看呆了祁邪。
青年一边心虚得别开眼,心里痛骂自己‘无耻’、‘花痴’,一边又忍不住悄悄看了几眼,委委屈屈想把人刻印在心里。
一时被迷了心神,他就脱口而出,“见过的!梦里见过。”
不等元幼杉再笑,旁边竖着耳朵听的大娘就怒了,“好哇,我看你个小伙子生得人模狗样的,说什么流氓话呢?!”
病房最里头的年轻姑娘也颇为无语,这是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撩女孩儿的时候说这么土的情话,白瞎了这幅好模样。
眼瞧着可怜兮兮的青年就要被推出去,元幼杉忙劝住了大娘,笑道:
“大娘,我认识他的。”
大娘将信将疑,“真的?我和你讲丫头,你可不要看有一些小伙子生了一张好皮囊,其实花花肠子多得很,得擦亮了眼睛!”
“嗯嗯,大娘说得对。”
一旁的祁邪早就听不进别的话,脑海只盘旋着那一句‘我认识他’,心里美得冒泡。
他高兴时根本藏不住,哪怕上扬的嘴角藏着,可一双下垂的狗狗眼却又圆又亮,一眨不眨得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儿的笑靥。
这幅神情落在元幼杉眼里,更是让她忍俊不禁。
祁邪还想说些什么,两个身穿搜救服的士兵从病房外经过时,一搭眼就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们是因为医疗所的人手和担子不够,把救出的伤员背来治疗的。
“祁邪?还真是你小子?!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你不去吃饭,蹲在人家姑娘床跟前做什么?”
“可就还有半个小时啊,你不吃饭了?”
祁邪本想扭头说一句‘不吃了’,就听病床上的少女温声道:“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等、等我?”他脸又红了,看着很纯情,又小声追问了一句,“真的吗?”
元幼杉听着他的小结巴,轻笑一声,她猜这个世界的祁邪应该很好欺负吧。
“嗯,真的等你。”
祁邪压抑着兴奋,想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矜持一些:
“那你不和你的亲戚们走了吗?还是养好伤再走?”
元幼杉看了眼等在外头的人,“你先去吃饭吧,身体要紧,至于那些人,他们不是我的亲人,是来找我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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