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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笑了,有条不紊给她的脚缠上布条,语调怀念。

“当年你被冻伤的时候,也是我给你涂的药,没想到一过就是这么多年。”

自从当年她离开之后,他曾无数次从祁叙口中打听过她的模样,但无论怎么样,脑海中她的样子都像隔着一层迷雾。直到她今日叫他哥哥的时候,他转过头看到她的脸,心中便下意识觉得,面前这姑娘,就是他的妹妹。

“对不起。”纳兰初把脑袋搁在膝上,闷声道。

是她走得太匆忙,连句道别都没来得及说。可1但是又哪能预料到他们会重逢呢,毕竟她一直都觉得,那些事情始终是黄粱一梦罢了。

“小初,别和哥哥说对不起。”他抬起手放在她头顶,停滞了片刻,轻轻放在她发旋上。

仿佛有什么尘埃落定,宋砚心里安了安。末了看了眼她的脚,意味深长道:“我倒还好,只是祁叙,自从你走了以后,越发冷漠寡言,要不是在家里看书,要不是就到处打听关于你的消息。久而久之,连我也不见了。如今也算是不负他望,终于找到了你。”

“他......一直在找我?”

“是啊,不过几年,北疆的土地都快给他踏遍了。”祁叙以前总是想,或许来都城找她,才是他求学的唯一目的。

“你今日被人掳走,想必他心里正急,我先给他去封信。你若有事,唤门外的子意就好。”

宋砚站起来,顺手把被子给她盖好,才推门出去了。

纳兰初坐在床上,思绪还沉浸在刚才宋砚说的话里,迟迟回不过神。

北疆南北相去千里,就是骑马也得用上三四天,更别说地形复杂,又多急流险涧,荒山戈壁,普通人从南走到北,不知得花费多少天。

可他却走完了。

纳兰初忽然想起了他手心的茧子,粗糙而坚硬。

她当时还奇怪过为何他手心里会长茧子,问他,他也不答。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是因为他时常爬山,手心由于树干的摩擦而生出的茧子。

他,怎么这么傻呢?

她抚上手腕上的玉镯,心中生出难言的酸涩。若不是宋砚哥哥不说,他是不是永远不会告诉她这些过往?

他曾经找了她那么久,久到连北疆的每存山川都踏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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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如兰刚刚摆脱后面追赶而来的山匪。

她一边用尽全力往前跑,一边惊慌地往回看,任路边的荆棘划破手掌流出血来都毫不自知。

当时她和姑娘本是一起出逃,开始很顺利,谁料到半路上突然撞上回山的山匪。姑娘把她推下了草坡,她自己却被抓了回去。

现在想这些已经为时已晚了,为今之计只能赶快下山找祁大人。

如兰擦擦眼角的泪,飞快地朝山下跑着。

她记忆力不错,靠着姑娘一边走一边折了树枝作为记号,所以很轻易就找到了路。

跑到路上又正好有马车经过,她拦下马车匆忙回都城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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