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传来几声微弱的响动,紧接着一道黑影顺着房梁跳下来,站在宋砚跟前。
“在。”
“把外头那人解决了。”
徐子意点点头,抱剑隐没在黑暗当中,不多时又出现在宋砚身后。
“解决了。”
剑锋之上,血液滴落下来,悄无声息渗入湿润阴潮的地面。
“走。”
宋砚俯身抱起她,手掌牢牢扣住她纤细的胳膊,步伐沉稳走出牢房。
纳兰初手攥着裙角,心半提着,不安地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光亮。
脚腕上被毒打后的疼痛愈发强烈,纳兰初缩了缩脚,目光流露出几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宋砚察觉到怀里的低声安抚她:“别怕,子意已经把人引开了。”
纳兰初点点头,缓声道:“我不怕。”她嘴里这样说,嘴唇还是紧紧抿着,惴惴不安揉捏着衣角。
宋砚笑了笑也不拆穿她,继续往前走。
走出牢房门,眼前骤然一亮,纳兰初连忙闭上眼,过了好久等到适应光线才睁开眼睛。
外面果然不见一个人影,温暖的风拂过,撩起耳边垂下的发丝。飘动的发尾深进衣襟里,后颈微微发痒。
纳兰初眼皮颤了颤,视线从远处移到他肩上,嘴角轻轻勾起。
宋砚哥哥还记得她,真好。
离牢房三四百步就到了宋砚如今住的地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这住处靠着山匪睡觉的地方,就隔着一道墙。这边有轻微动静,那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宋砚把她放在椅子上,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口。
血液已经干涸,皮肤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一条长长的伤口从脚踝横亘至脚趾,像是被利器划的一刀,在一片雪肤上格外触目惊心。
宋砚用湿巾轻轻擦拭她脚上的血迹,心疼不已。
淡淡的血腥气蔓延在空气中,房间里换了一盆又一盆血水。
“疼吗?”
纳兰初疼得冷汗直冒,紧紧咬着苍白的唇,半晌却只吐出一句违心话。
“不疼。”
“在我面前,小初就不必逞强了。”他从案上拿过装药粉的瓷瓶,在伤口上涂抹一层,力度极其轻柔。
纳兰初脸上飘起绯红,迟疑的目光下有些许窘迫。
她抬起眼,试探回:“是......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