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婉身为客国公主,自认没有道‘免礼’的资格,所以也只是笑着回了个礼。她明白,杨直敬她并非是冲着她客国公主的身份。
随后她问道:“杨大人怎么会来后宫之地?”
杨直又欠了欠身子,完全以本国公主之礼遇待她,恭敬答道:“回嫪婉公主,是皇上方才在御花园召见了下官与二皇子,如今皇上已问完话了,下官正欲离开。”
皇上在御花园召见臣子?这着实有些不同寻常。嫪婉饶是心中疑惑,却也不便多问圣上的事儿。只温暖的笑着说道:“那杨大人慢走。”
嫪婉心中也是感激杨直的,上回的牢狱之灾,她知道有他疏通走动的关系。只是因着身体多有不便,未去当面道谢罢了。
可杨直临告退之际,却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
他对景莲公主说道:“下官提前向公主道喜。”
嫪婉与景莲都怔住了,道喜?这话是何意……只是未来及多问,杨直便疾步退下了。
景莲这才冲二皇子福了下身,唤了声:“二皇兄。”
嫪婉也跟着福了下礼,萧驷顺势扶了她一把,说道:“嫪婉公主无需多礼。”
嫪婉也想不通,明明景莲见礼时他没伸手扶……
算了,她接着问道:“二殿下,方才杨大人向景莲妹妹道喜是何意?”
萧驷一双如水的凤目久久凝望着她,明明嘴上说的是关于景莲公主的事,可眼却自始至终未离开过她身上。
“父皇有意为景莲妹妹挑一位驸马,有人举荐户部侍郎吴睿德。他与杨大人同为寒门子弟,私交甚好。所以父皇想通过杨大人之口先试一下他的心意。”
“噢,原来这样啊……”嫪婉侧头看了看景莲,见她只是有些羞赧,便明白了。
看来景莲是早就知晓了。不论是她父皇告诉她的,还是通过一些门道得来的消息,显然她还是满意这桩姻缘的。
萧驷又道:“对了,嫪婉公主的手伤可是好了?”
“已经没事了,还要谢二殿下送来的药膏。”
……
景莲抬头看了看,见萧驷并没有很快要告辞的意思,便打断了他们下:“二皇兄、婉姐姐,欢儿没见过水榭想去看看。不如你们先在这儿聊着,景莲带他过去玩玩儿。”
嫪婉心说也没什么可寒暄的了,刚想说与她一同去,却被二皇子抢了先。
“那好,妹妹先带他去吧。”
嫪婉:……
景莲和欢儿走远后,嫪婉蓦地发觉这聊天氛围让她有些不自在了。
因为萧驷突然无赖的诘责她道:“方才守着景莲,我给公主留了颜面。可公主做事这般言而无信,当真是要把悉池国的礼数全丢到天外去了。”说完这话时,他已挑衅的绕着嫪婉转了大半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