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一说,扶檀顿时止了啜泣,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有着焦急的问她:“孟大哥, 你是觉得扶檀太轻浮?难道……难道你不信扶檀还是……还是……”
一连两个“还是”,她却始终无法说出后面的话来,急的直咬下唇。
但即便不说, 孟婉也听出来她想说的是什么来了,慌忙否认:“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并非怀疑你已不是……”说到这儿,她也是一顿。
“那为何?”扶檀用一双泪目望着她,长长的睫羽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显得极是可怜。
孟婉再次叹气,将眼一闭,想要不看着她说出实情。可即便是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她还是开不了口。
何况细想之下,虽则她相信扶檀应当不至于一气之下出卖自己,可毕竟是关系着一家人脑袋的要命事,她不能就这样无所顾及的说出来。是以她是女子这件事,只能继续瞒着扶檀。
既不能说,一时也扯不清楚,孟婉便转身要走,打算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孰料她转身刚走出两步,脚下却突然滞住……
扶檀自她背后将她抱住,脸贴在她的背上,信誓旦旦的说道:“孟大哥,扶檀发誓,在你之前,从未与任何人有过肌肤之亲。当初在府衙虽被安排服侍王爷,王爷却是真的动也未动扶檀一下!”
“肌肤之亲”四个字,当真是让孟婉的脑子轰然一片空白!想了想,这才想起扶檀指的是当初在山洞中之时,她帮她裹伤之事。
是啊,她不能向她阐明自己亦是女子,那么此事便成了她对扶檀的一个亏欠。即便当初仅仅是出于救她。
对着门垂头沮丧之时,孟婉隐隐察觉到眼前的院子里似是立着一道身影。不过抬头确认时,她也并未作多想,只当是娘站在那儿。
然而真正将那人影看清之时,却是瞬间傻了眼……
“王……王爷?”
她呆呆的唤着,起先只是觉得自己偷溜出军营,又恰巧被李元祯撞见自己被个姑娘纠缠的狼狈一幕,有些说不清。可很快她又意识到更为严峻的一件事,扶檀作为一个被她亲口上报的诈死之人,此刻若被李元祯看见,那才真是能要了她的命去!
孟婉意识到这一点时,她身后的扶檀也想到了。刚刚听见孟婉唤的那声“王爷”时,她便将目线跃过她的肩头向外看了眼,果然看见滇南王立在院子当中,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便缩回头去,藏在孟婉身后,不知如何应对。
尚不知来客是谁的钱氏热情的上前待客,刚刚她没有听错,果然是有人在叩门。
然而李元祯见她要去忙着倒水招待,却未领情,而是凝了孟婉片晌之后,转身又出去了。
这自然是令孟婉有种捡回一命的错觉,他慌忙指使扶檀躲去里屋,自己则赶紧跟了出去,给李元祯请安并解释刚刚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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