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没有机会反抗,眼底的清明就朦胧起来,被沈婳音伸手一捞,最终整个人软倒在了寝床上。
沈婳音几乎是从里间一路逃出来的。
……
“沈婳音,你敢说你心里没我吗?”
……
没有,当然没有。
……
“阿音,你不知道,当我重新活过来的那一日,睁开眼看到窗外漏进来的天光洒在你身上……”
……
真可笑啊,她身为医者,哄劝着病人不要把情绪压在心里,结果当病人把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竟不敢听!
不,是他竟然说出那样荒唐的话!
悲喜两重天在心底交织纠缠着,既为异常顺利的解毒而无比畅快,又像胸口堵了一块巨石,块垒难消。
瑞王在前厅已经兜了千八百个圈子,把侍立的家仆都眼晕得快吐了,见沈婳音终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忙冲上去,“怎么样了?”
“毒基本解了,从脉象来看,可能比我预想的更加彻底,过段时日再行针两三次清除余毒即可,不会再有太大痛苦。”
实际与理论的推测结果略有区别,所幸从身体状况的角度来讲,都是好的区别。这次行针,楚欢的身体底子虽比第一次尝试解毒时差了许多,却意外地成效极好,不知是否是双方格外默契的结果。
“那就好,那就好。”瑞王长长地舒了口气,禁不住地喜上眉梢,紧赶两步追上大步往外走的沈婳音,“阿音姑娘累了吧?四哥他现在……”
“他昏睡过去了,就让他睡吧。”
“噢噢噢,那……”
瑞王被院里的风一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沈婳音这是在往外走,而且步子很疾。
哎?什么情况?
“阿音姑娘,你去哪儿啊?”
“回镇北侯府。”
“啊?”
瑞王下巴差点惊掉了,心下隐隐转过几个不好的念头,又觉得四哥不像是会唐突人家小姑娘的人啊,或者是在生仲名的气吗,这时间也对不上呀?
于是赔着小心问:“都深更半夜了,姑娘怎么突然要回府啊?”
沈婳音终于停下脚步,身子也没转回来,就这么背对着瑞王解释道:“我在这儿,本就是为了照料昭王殿下,现在他没事了,剩下的完全可以交给贵府府医负责,我的使命已完成,没有继续留宿的道理。”
“哎?道理可不是这么讲的……”
但见沈婳音态度执着,小小的人儿,通身的气场却清冷得令人无法接近,瑞王也不敢细问原因,只好一脸懵逼地道:“月、月麟还在呢,要不我让人叫一声?再说这么晚了,又不太平,我得亲自护送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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