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原看着他不为所动的背影,心内摇头,出了前厅后,他遥遥看向那被重重屋檐遮挡的院子所在,长长叹了声,现下只望夫人能自己想开,母子安好吧。
南榕恨不能立刻流了她,怎可能会安好,且如今虽她得了清醒,可孕吐却随之而来,胃腹翻腾的痛苦,时时盘亘在胸的恶心躁动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他虽不在,却在屋中安排了数个婢女只用看着她,只要她动一下,这些雕塑一般的婢女便会一拥而上将她包围,
平日里偌大空旷的房中,因为她们的存在变得逼仄窒息,明明身体自由着,可铺天盖地的束缚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南榕扶着被包裹着厚绸的床柱短促沉重的喘息着,可她却如得了肺病没有一口气是轻松的,就站在她一臂之遥的婢女身上是没有异味的,可她却偏偏能闻到让她胃腹翻涌的浑浊之气,
她失态的叫她们离远些,可却无人理会她,她呼吸不到新鲜空气,她的头被无名之物重重压着,她得不到自由,她是一个人,却得不到身而为人的尊重,她快要疯了,
“我叫你们走开!离我远一点,我不能呼吸了,你们听到没有走开啊!”
南榕红着眼面若疯魔般冲榻边面无表情的婢女失声驱赶,浑浊的空气随着她说话时趁机而入叫她不能自控的俯下干呕,她的呼吸已经越来越重,头中也一直在嗡嗡鸣叫,
她忍不住抓紧头发想去撞向同样被厚厚包裹着的床沿发泄,却连一根头发都不曾拽掉便被数双手一拥而上,她愤恨不甘的看着在眼前不断晃动的脸,失声怒喊,瞳孔骤缩,胸中淤堵,忽然闭了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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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V]
温景州将她带回许久都不曾叫她出事,如今不过是离了半日,她竟在房中晕倒,闻得此讯,他连半分犹豫都不曾,便丢下国之政事满堂臣子向天子道急离宫,且一出宫门便直接策马疾回府中。
深黑的眸在看到床榻上一动不动仿似了无声息的女子时骤然顿跳,无人知他浑身发麻险些踉跄,他稳着步伐几步来到榻前,冰凉的大手微不可察的颤放在她鼻前,
只是两息时间,他便仿如等待许久,当那一抹极浅极缓的气息佛来时,他猛然浑身一震,而后俯下身将床上双眸紧闭面色煞白的女子牢牢抱入怀中,直至她的气息,心跳,在他的耳畔回荡越大,他急跳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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