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州侧身坐在床边深深凝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流转着不假掩饰的欣赏与愉悦。
他的南儿果然不曾叫他失望,便是身临绝境,她亦不自暴自弃萎靡不振,她真真假假的让他放松警惕,游刃有余的操控喜怒诱他甘愿入瓮,又看准时机以她的世界不知真假的优越而高高在上来俯视他,压制他,攻乱他的心房,而后再示敌以弱令他被酒意所俘。
他自然知道她昨夜是故意灌醉他,也更知她的最终目的为何,甚至在猜到她的用意时,他不仅未觉不悦,反而心生喜意,
只唯一令他不解的便唯有那为“他”亲口所说的吩咐,她使了何计,
纵他昨夜醉酒,即便依右安所说,“他”当时的口吻除了带着醉意与平日并无异样,即便当时他确实还听到了对话,他亦能肯定他绝不可能下出那样的命令。
温景州腹中空空,胃中不适,头中亦时刻伴随尖锐刺痛,但这都不影响他此刻勃然的兴致,修长的手指抚着枕间安睡的女子软颊,缓缓倾下身在她安然闭着的眼帘上印下亲吻,
而后顺其向下,寻至散发着清香与淡淡酒香的唇边厮磨绵吻,直至身觉异样,血液灼烫,才留恋不舍的松开,浓黑的眸抬起,深深摄住她闭着的眸,唇角勾起,轻轻呢喃:“既南儿亦留有后手,那我们,便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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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了饮酒的缘故,这一觉,南榕睡得格外的沉长,待她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鸟语花香。
她起身时注意到自己已回到床上,且只着寝衣,身边无人,便知是他所为,那他想来定也知道昨夜涛声院中之事,
他此刻不在,应是已上朝去了,那般烈的酒他喝了那么多,且还醉了酒,头痛欲裂,胃腹不适,还能起得身来上朝参政,这份心性,耐性,忍性,及自控力,实在令人心惊,也不得不佩服。
于他看来,这些许事自不会有朝事重要,但于她却是至关重要,他既已知道,会如何做,于昨晚之事又记得多少,他会信是他下的令,或是猜到她是如何做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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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众位皇子离都,天子的身体亦愈见不妥,虽是提着心气,却终力有不逮,顾全不周,遂如今朝堂大任,几乎已全靠温景州明里暗中相撑,
除了提点太子,统领朝臣,下了朝后还需得到天子书房应对帮着天家父子处政,若是平时,这等事于他而言不过举重若轻,无耗多少心神,
然今日他头中刺痛,两膳未用,也无甚胃口,处事虽仍得当无差,游刃有余,神色如常未表露任何不适,却周身气质比平日矜漠清雅多了丝不易察觉的锋锐,待出得宫时,他的脸色已肉眼可见苍白了些。
右安心觉办差了差事,也知他身子不适,便早备了清淡入口的膳食,“黑大夫已在府中等候,大人两膳未用,还请稍稍用些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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