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州褪去沾满了酒气的衣物,仅着亵裤轻步走来,乌黑如瀑的墨发随着他弯身的动作,自他劲瘦光洁的脊背倾泻而下,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开榻上女子遮在脸上的白色兜帽,一张凝脂粉面,唇红眉黛,安然静眠的皎美睡颜便立时映入眼中。
女子白皙单薄的眼帘似是感觉到光亮,浓密卷翘的长睫轻轻颤动了瞬,秀美的眉亦随之轻轻颦起,
温景州自她温暖腻滑的颊边轻移上去虚抚了下,深吸口气,俯下身动作轻柔的将睡态惑人的女子抱起,在直起身的瞬间,他赤足站在原地闭眸忍下头中眩晕,薄唇轻抿了下,蓦地睁眼迈步朝床榻走去。
院中伺候的下人早早便在他起身的时辰备好了洗漱等物,待听到屋门响起,便都安静且忙中有序的围了上去。
温景州合上房门,挥手令下人退下,先命人叫了黑原过来,边向浴池走边淡声问话:“昨夜出了何事。”
听他明知故问,右安并不觉意外,便随在身后恭声答道:“回大人,属下等昨夜听您吩咐已将那院中回归原位,属下返回时,您已睡下,故未能立刻向您汇报,请大人责罚。”
然他刚低下头,身前披着淡蓝色外衫的挺俊身影便忽地停下,若非他反应敏捷,险些不敬的撞了上去。
“大人--”
“你说,昨夜听我吩咐将,那院子回归原位?”
温景州缓缓转过身,眸光晦暗的垂眸问他。
右安心中一跳,已知他昨夜吩咐时定乃酒后失言,并非真心所应,便不敢耽搁如实回道:“回大人,属下昨夜被您叫进院中,亲耳听的您下令,且您还解了姑娘不许踏足涛声院的令,并,”
他些微顿了下,接着说道:“与南姑娘承诺,待您醒来,昨夜之令,也绝不悔改,且还命令属下,若您悔改,便可抗令不遵。”
说完后,正等着或听新令,或罚办事不利时,便忽见眼前雅致蓝衫涟漪波动,向前行去,直待他沐浴出来,穿戴整齐,右安才忐忑的随在他身后,谨慎问询:“大人,那院子,您--”
温景州径自往寝院走去,边随口问道:“地挖了吗,”
“回大人,您只令将那处回归原位,并未吩咐掘地,遂地面并无掘动。”
“嗯,下去吧。”
“那?--是。”
床上的女子还是他走前的样子,便连姿势都不曾变换一分,如此乖巧,如斯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