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虽有春来贴身陪伴可以与她闲话趣聊,及那温公子--
想到他,南榕便不由又想起那日他捧托她脸的亲昵举动,虽明知他二人悬殊甚大,也已理智看待二人关系,可世上唯心不可控,便她再理智,看得再明,也无法对这样一个温文尔雅品德优秀的男子无动于衷。
甚而可以说除了等待复明,与思考还有何种方法可以报答他,余下的时间里她总会不受控制的想到他,而后又会被理智挥离,这般在情与理之间的反复横跳,竟令他在她心中的感觉更深。
她有心想出去放空心情,可有前两次前车之鉴,以及避免意外会碰伤头眼,便又将外出的心思重新压下,
而今离得科考愈近,他来的时日便愈有减少,纵心中盼他前来,可也知事有轻重,她深知专心学习时是真需极安静的空间独处,故便不好流露期待惊喜之色或是再主动前去叨扰。
“春来,你可会下棋?”
如今也唯有此是唯一可以令她安心宁神能做的事了。
虽时下女子多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却可邀手帕好友过府一叙,再不济在家中看书写字,弹琴跳舞,投壶嬉戏,每日里也多姿多彩。
可南姑娘却因双目失明而有诸多事情无法做得,虽她可自行梳妆打理,行走如常,可她赏不了春花秋月,看不了诗集话本,也玩不了女子游戏,更没有亲人好友作伴,
每日里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重复的那么寥寥几样,单调枯燥的令人心疼。
春来每日跟着她,自知她心中孤寂,但于棋之一道,她确是一窍不通,
“姑娘原谅,奴婢愚钝只简单识得几个大字,但这琴棋书画却是一点都不甚懂得。”
南榕虽也想到在这个身份阶级封建社会制度下,仆人不太可能懂得这些,但听到她确实如她所想,仍是不免失落。
温府里没有女主子,甚至于连侍妾通房一等的女子都没有,但春来曾有幸见过上都贵姝,天子掌珠,及民间姝色,她们的容色不愧其名,便连女子见之也自惭形秽心向往之。
南姑娘虽也容色出众,可若与上都贵女们相比,其实并非能鹤立鸡群见之瞩目。可她却又与旁的女子都有不同,不论是她待她与府中下人均如待常人般,能够轻易感觉到的礼貌温柔,还是在她身上所能感觉到的坚韧与豁达,都令她超然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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