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心被一抹温热点水一碰,手中一轻她便收回手,再次对着黑暗微微颌首,便微合了眼不再言语。
温景州看她不欲再谈的模样便将欲开口的话收回,那所谓心爱之物也未得他一瞥,便被信手放入车内一空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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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已经熟悉,对她来说相对算有归属感的房间内,拒绝了安神汤与人留下陪伴的提议,待确定屋内只有自己后,南榕终于卸了力缓缓倒在床上,慢慢侧过身环抱着自己,她大大的睁着眼,哪怕此刻天光大亮,而她眼前仍是无止境的黑暗,
直到这一刻,她才放任自己暂时软弱,方才被匕刃抵着脖子,被人扼住喉咙的无助与恐惧,在看不见光亮的黑暗中不受控制的被无限放大,回放,
她的身子愈团愈紧,紧得不停的发抖,她无意识屏息到直至缺氧窒息才要呼吸,却刚一张口牙齿便控制不住的打颤,
南榕猛地将头埋在泛着日光花香的软枕里张唇狠狠咬住,但那绷紧到极致的急重喘息声却无法隐藏,她只能用力睁着眼,不停告诉自己要将心神自黑暗的尽头收回,与方才那一场不断重现濒临死亡的恐惧中切断联想,要放松,再放松,
如是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子终于不再打颤,急而重的喘息在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后终于平复下来,她翻过身手臂酸软的支起身子坐起来,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半数倾泄在一侧肩臂胸前,
屋内静悄悄的,外面也静悄悄的,未盖被子的身体也感受到初春的凉意阵阵发寒,她睁着眼茫然四顾,
黑暗,到处都是黑暗,所有一切恐惧与消极都潜藏在黑暗之中。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能有一束光照亮她,包围她,安慰她,保护她。可不论她多么用力的渴望,多么执着的睁着眼,黑暗依然不曾放过她。
喉间猛地酸堵,眼眶瞬间湿润,孤独,不安,恐惧,害怕,无措,这些负面的情绪凶猛袭来险些要压垮了她。
南榕忽地微仰起头深吸口气,将濒临崩溃的情绪重新压下,她不敢低头,似在与什么较劲一般挺直了颈背,冰凉的右手掀开左手衣袖,一下便按住了智能手表上的开机键,熟悉而悦耳的开机声响起时,如同一阵暖风为她驱散了寒意,将她包围,让她心有所依。
“小智你在吗?”
可没等里面传来单机回复,刚刚开启的手表短促的响了声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小智--”
南榕怔怔地望着黑暗,喃喃了声,明明它只是一个被提前设定好的,没有感情的机器,可当意识到它再不能给予她回应后,隐忍多时的泪水再忍不住终于夺眶而出。
?
第8章
温景州不知自己为何会站在一个女子房门外,只是听着里面压抑着情绪的闷喘声,平静到冷酷的心湖竟罕见的升了一丝恻隐。
但也仅只是如此了,中途出了这等变故让她受了惊吓委屈,确是与他脱不开关系,如他先前予她的承诺,他会补偿她的。
待里面的声息逐渐恢复平静后,温景州眼眸微动朝侧后方看了眼,正欲离开,就听得这几日下人曾报来她时常自言自语的声音,
想到今日她将那银色细棍一分为二,且还隐有雷光闪动,一击便令那贼人没了还手之力的,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