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没理他,在浴桶中将襕裙和亵裤脱掉,搭在浴桶边缘,拿着浴巾慢慢搓洗肩膀。
太史子周转身背对着她,听着身后淋淋漓漓的水声,感觉火气都在往心口和小腹处汇聚。
不能起欲念。
他垂眸看着自己身下,试图平复下身体的尴尬。
月初拿着澡豆慢慢搓在身上,看着站桩的太史子周,冷哼道:“过来帮我搓背。”
太史子周一动不动地立了片刻,深吸了口气,转身走过来。
月初视线在他质地极佳的帛裤上扫了眼,抬眸望进他干净的双眸:“什么都没做,你硬得倒是挺快。”
太史子周尴尬地用手掩了掩,走到她身后才悄悄松了口气,拿着浴巾给她搓背。
搓了几下,他才发现她蝴蝶骨下方有几道颜色极浅极浅的伤疤,像是被刀划的,他指腹擦过伤疤时,月初眉眼沉了沉:“不要乱碰。”
他沉吟许久,才撩起水往她肩头浇,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些伤……”
月初垂着眼帘缄默不语。
“别问。”
很久之后,她嗓音喑哑地说道。
……
过去的事情,她不太愿意回想。
她身上其实有很多疤痕,被送到楚州眠禅寺休养后,萧戈拿了很多祛疤的药用在她身上,那些痕迹才慢慢淡去。
但背后蝴蝶骨处的伤,直到现在都还未彻底消除。
那伤是很久前的,刚到萧国,被萧国武南侯用刀割的。
武南侯曾领兵与青丘对峙,被她用计摆了一道,在去礼城一役,折损了叁万兵力,武南侯世子也在那一役中战死,被青丘大将龙坤喜一刀枭首。
武南侯与她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宿敌,在被送入萧国时,她就知道武南侯不会放过她。
但武南侯不能杀她,所以只能用尽手段折磨她的身体,割伤,治愈,再割伤。
反反复复,那两年似乎没有尽头。
……
月初韵黑的眼眸中不见光泽,扶着浴桶边缘的手指紧紧抠着木板。
太史子周明显觉察到她心绪不宁,且整个人气息都变得晦涩阴沉,不敢再提疤痕的事情,更不敢再去用手指触碰。
他闭着眼将月初从浴桶中抱起来,目不斜视地将她放在床上,抓着外袍将她光裸的躯体裹住,才敢睁开眼观察她的脸色。
其实,他知道自己该主动服侍她,可是心里就是别扭,不想那么做。
所以两人一坐一站,一人矫矫,渊渟岳峙;一人堂堂,雅致端方。
“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月初凝眸问道。
太史子周慌乱地移开视线,抓起外袍披在身上:“我去把水倒了。”
月初轻轻扬起下颚,轻哼了一声,不重,却深深叩击在他心口上,身子甚至跟着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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