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云帆与男朋友分手的那天,日记上只有上百个“对不起”。
力度几乎要穿透纸张,边角处隐隐沾染了血迹。
敏感如杨落落,将一切错误都归咎到了自己头上。
随后的每一页纸张,都记录着她是如何道歉、又是如何受到了冷漠忽视的。
曾经属于自己的温柔触不可及,她每个深夜,在昏暗灯光中绝望地记录下每一日的心情。
凌逍注意到,关于“视线”的记录,差不多就是从这时候开始。
【今天常姐依旧拒绝交流,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路上回家的时候,总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是错觉吗?】
【午休热饭我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她说了一句恶心。真想死……还是觉得好像有人跟踪我,会不会是小偷?】
【又是绝望的一天。门外有动静,开门又没人,买个摄像头吧。】
【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是报应吗?因为我不可被饶恕。】
【一直有人在看我。有人想要杀了我。】
【无数道视线。杨落落,你疯了。】
日记越来越短,记录的内容愈发的疯狂恐惧。
凌逍面色愈发沉重,继续翻着,直到最新的日记是两天以前。
【常姐原谅我了。去了医院。以后要去她家住了。】
【原来我真的有病呀。】
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
啪——
凌逍重重地合上了日记本。
重合的时间线,微妙的开端节点,看似破镜重圆的友情……每一页记录都单独看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可全部连在一起,就说得通了。
与其说这是一本日记本,倒不如说——这是一个精心编排的剧本。
而推动发展、掌控全局的作者,并非杨落落。
凌逍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外壳,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她才问系统:“你怎么看?”
系统无法理解这些碳基生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只得老老实实道:“我觉得委托人是真的有疾病。整个日记给我一种……该怎么说呢,扭曲感。”
凌逍却奇怪道:“这个是当然的,因为她确实是个病人。谁问你这个了?”
“我在问,你怎么看她与常云帆之间的事情。”
系统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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