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帆离去以后,杨落落的安全感骤然降低,发散性的恐惧挥之不去。而恐惧的具象化,对于她而言就是——视线。
凌逍倒也不生气。她想了想, 干脆将窗帘拉得更紧,然后攥着手机来回在屋子里踱步。
系统:这是干嘛?
凌逍随口道:“哦,我在用手机检查这里有没有红外摄像头,排除下常云帆远程监视的情况。”
凌逍从来不会苛责病人与受害者。
适度谨慎与被害妄想,其实在部分范围上是重叠的。但她希望杨落落能够逐渐明白,这二者的界限正在于自己会不会成为被控制的奴隶。如果超出了那道界限,就意味着踏入危险的深渊,将人生置于无尽痛苦中。
凌逍确认完毕后,心底那股沉重的压抑感稍稍松缓了些。随后直接找到行李箱,开始检查里面的物品。
行李箱里只有几件换洗的内衣,连外套都仅有身上的一身,这不禁令她为自身清洁状况感到有些忧虑。
除此之外,就是录音笔、墨镜、口罩、帽子、水果刀、绷带创可贴、驱邪符咒、逃生索(?)等物件。
凌逍与系统齐刷刷地沉默了。
系统:“这绳子,请问是干嘛的?”
呃,比如有什么鬼怪敲门时,就可以从八楼直接跑下去。
凌逍:……
好吧。看来任务结束后,这病情该去医院还得去医院,要做好长久治疗的准备。
翻了半天,终于从最里侧夹层处发现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本,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在这个时代,仍然坚持用纸笔写日记的人,大多数都有着对外界的细腻感知。一笔一划的文字里,承载着无法用言语传达的感情,也记载着……连本人也遗漏的线索。
这就是她想要找的东西。
凌逍精神一振,点了个小台灯,开始快速翻阅起来。
前面的内容,大概都是些少女纤细忧郁的自述。
由于太过缺乏家庭关爱,她时常怀疑自己的人生意义,充满了对世界的怀疑与内心封闭的孤寂。
不过从上班之后,画风逐渐改变,喜怒哀乐也多了起来。
泛黄的纸张一页页被掀开,常云帆这个名字逐渐占据了大部分内容。
【今天午休回来后,发现电脑里的图没了,常姐狠狠训斥了我。但晚上她又偷偷塞来一块蛋糕。原来是为了我好才骂我的呀。】
【今天有个男同事跟我说话,好紧张,我基本没和他们交流过。常姐真是个好人,主动说让我以后任何问题只向她汇报、她替我传达就好。】
她想,自己遇到了一位十分值得信任的前辈。
到了后来,杨落落每一日的心情,几乎都随着这位前辈的一举一动而变化。那热烈涌动的信赖感,几乎要从纸张中呼之欲出。
【遇到她或许是我一生的幸运。】
这段被杨落落视为珍宝的友情,久而久之,成为了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存在。
然而,几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