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下在刑侦科门口面面相觑的两人。
裴央轻咳了两声,“过两天,临华年会……我、我也被邀请了,是骨干教师。”
“嗯。”
“然后,有个,有个舞会,我妈妈也要去,然后,是她、她让我亲自来问问……那个,你、你有时间吗,魏延?”
她看着他两个明晃晃的黑眼圈,问得有点……于心不忍。
又期待不已。
男人纤长手指径自取走她攥的都要发皱的邀请函。
“不忙。”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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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爱绿三楼302,张妍面无表情地缩在角落。
嘈杂欢笑热舞的人群仿佛被她单方面隔离在外,分明是一如既往浓妆艳抹的脸,却失了张扬的神采。
陈怀信走到她身边,相隔半米,坐下。
“听说妍姐前几天跟着勇哥去李家见家长了?家里人怎么说?”他灌了一口啤酒,“还满意吗?”
张妍半晌没有说话,盯着不知哪里出神。
许久,才憋出一句:“就那样吧,一屋子土豪呗,灿勇在他家里一直不就说不上话。”
陈怀信侧过脸,话里若有所指:“倒也不是一直说不上话,只是前段时间被聂明拖累,把那档子事弄黄了,现在警察查到隔壁,屁也不敢放一个。”
张妍熟练地翻了个白眼:“你别给自己没事找事,聂明这两个字,最好提都别提。”
陈怀信笑了,“不用担心我,只是他现在没了底气,你可就要小心,是不是他过去干的事,也要遭报应……而且还报应在你身上了。”
光怪陆离的厅内,五颜六色的灯光映照脸上,而他笑意浅淡,轻声细语,却像是警告。
她猛地瞪大双眼,不自觉扬高了音调:“你什么意思?”
那头自以为在和她冷战的李灿勇闻声也看过来,捏紧了拳头。
陈怀信一副自知没趣的表情,站起身,最后一句,话音压得很低:“你应该明白,张月低调得很,突然就这么死了,怎么也跟你脱不了关系——毕竟,你们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他用最漫不经心又恶毒的语气提醒她,张月只是一个替死鬼。
她霍然大怒,满面怒意地咬牙,低斥了一句:“滚!”
话音刚落,室内登时一片安静。
李灿勇一向惯着她脾气,众人也从不敢踩她的痛脚,是故虽然这次她表现愤怒的形式比往常含蓄了些,众人也颇有默契地“住嘴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