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里的人爱到不爱就不能活,闻姜看多了觉得腻歪,忍下想和编剧谈论人生的念头,又阖上本子数玫瑰花的花瓣。
她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听到门铃响。
闻姜匀速挪过去,将玫瑰花束往门前推了推。
门开了之后,陆时寒的视线首先被玫瑰抢夺,先看到花,后看到闻姜的人。
他手里仍旧拎着个食盒。
人包裹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像是唯恐被人看清长相。
闻姜往后退了一步,红嫣的玫瑰更大面积地闯入陆时寒的视野。
红的妖冶,红的嚣张,红的惹眼。
闻姜靠着玄关处的墙,悠悠地出声问,用的是上个世纪那种寒暄的用语:“来了?”
陆时寒进门,摘掉口罩,直直地看着她。
橘色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他摘口罩的动作不快,脸一点点被揭开的同时,他的声音一点点挤进闻姜的耳朵,低沉清润:“来。来对吻戏。”
闻姜笑了下,手指抬了抬指向地上的一捧玫瑰花:“你倒是实诚。送你的。”
陆时寒放食盒在置物柜上的手一顿:“花,送我这个干什么?”
闻姜:“跟别人学的。”
陆时寒放下食盒,又脱掉外套,体温随着室内温度渐渐回升,没了在楼梯间和地下停车场那里的阴冷。
他抬起一只手臂撑了下墙:“闻姜,打个商量。”
闻姜:“什么?”
陆时寒说:“靠我近点儿。”
闻姜靠过去:“近了。”
陆时寒贴她极近,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
闻姜觉得自己似乎能听清他有力的心跳声。
这样近的距离,适合相互靠的更近一点覆盖对方的唇。
可陆时寒只是伸出一只手翻了下他的左眼皮。
闻姜诧异,陆时寒解释:“上楼时风把沙吹进眼睛里了,借你脸上的眼镜当镜子用了下。谢谢你。”
闻姜:“……”
她吸了口气,哭笑不得。
遇到他,一向词汇容量更大:“谢什么,大老远跑来把你的嘴借给我对戏,我借个眼镜和活体眼镜架给你,礼尚往来,客气不着。”
她下颚又对向一旁的玫瑰,问他:“喜欢吗?”
陆时寒呼吸渐重,问起她适才说的跟别人学的那句话:“跟什么人学的,学了手泡小蜜的手段,应该按百包扎。”
闻姜:“我看着像好小蜜那口的暴发户?就算我像,你这大块头也没一点儿地方像白嫩、光滑、手感好的小蜜。在别人身上实验过了,没送出去,试试你。不多不少,六十朵。”
六十这个数字,陆时寒没有意外地想到了自己的名字。
别人这两个字有些刺耳,陆时寒重新拎起食盒,往里走:“现在试过了,来吃东西。”
闻姜一直看着他,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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