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那天晚上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顾川:“……”
苏童:“你说你以后再也不会把我一个人留下来。”
戴晓吾:“……”
顾川朝戴晓吾凉凉睨了一眼过来。
好像无意中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戴晓吾回过神来,和只乌龟似的,尽管意犹未尽,仍旧把头往房间里一缩,十分识相地坐到最靠里的一张椅子上。
苏童说:“这才几天啊,你就把自己的话给忘了?”
她死死抓住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挣得雪白。
顾川盯着那一处半晌,缓缓笑起来:“你不是说,不记得那一晚的事了吗?”
苏童被噎得反应不上来,顾川已经来掰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悬殊的力量教她一步步败退。
直到他将她整个的松开,脸上的神情坚毅。
他转身而去,苏童没有再追。
没意思的。
没用的。
他说了一就是一。
***
相临的另一道门开,出来个黑卷发、棕色皮肤的年轻男人,两只眼睛又大又亮,睫毛密长得能挡太阳。
苏童认出那是另一位司机阿勒夫,只见过几面,话都没说过。就连这样的一个陌生人也能跟着顾川,偏偏她不行。
她这样想着连个招呼都懒得打,直到阿勒夫主动向她问好,她方才应付了事地朝他点点头。
阿勒夫说:“你们都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你也不?”
苏童没精打采:“他不许我去。”
阿勒夫努嘴想了想,说:“不去是正确的,现在回去确实非常危险,你看电视了吗,我们的首都已经一片火海了,而且昨天一天失踪了两名美国记者。”
苏童心内一紧:“美国记者?知道是谁吗?”
阿勒夫摇头:“新闻里没有细说,但是有猜测是恐、怖组织趁乱劫持了他们,如果是真的,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向政府索要赎金。”
苏童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是詹妮和汤姆,转念一想,即便不是他们,是其他人受到伤害,也是她不想见到的。
阿勒夫说:“我得走了,哈迪应该已经将车加满油回来了。”
苏童还在想着什么,又听到他问:“嗨,我叫阿勒夫,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苏童回过神,说:“你可以喊我sue。”
“sue?”阿勒夫笑起来:“名字和你的人一样美,我但愿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到。”
苏童有口无心地附和着:“但愿吧。”
阿勒夫向她恋恋不舍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