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禹立刻睁开眼睛,正看见景立披着衣服走出来。
“主子?”
他站起身,走过去。
景立朝他点了点头,食指抵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然后道:“宁叔呢。”
他对这宅子还不太熟悉,便让宣禹带他去找宁义。
毕竟不是王府,还有专门的药房,宁义住的很近,远远就能看到他房间的烛光。
景立停住步子,回身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宣禹,淡淡吩咐,“你先回去吧。”
宣禹怔了怔,然后拱手退下,“是。”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景立能听到他的脚步在渐行渐远。
直到完全听不见之后,景立伸手捂住胸口,强忍住的难受一下子翻涌上来,“咳咳咳——”
宁义从房间里就听到他的咳嗽声,连忙推门出来,只见景立扶着树干正猛烈的咳嗽,大惊失色,“主子……”
他朝宁义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宁义只得止住步子。
景立脸色苍白,比白天的时候好不了多少,他直起身,说:“走吧。”
说着,抬腿走进了宁义的房间。
虽然刚刚在这停留了半天,可是房间里已经弥漫着一阵清甜的药香。
景立坐下,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其实很讨厌药味。
宁义坐在他对面,问:“主子怎么来了?”
景立开门见山,“上次的方法,好像并不能根治。”
宁义闻言,怔住,问:“您后来又自己试了?”
景立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宁义叹一口气,“其实我到底也只是猜测。”
三个月前,景立和青妩遇刺。
当时,景立的胳膊上无意间划了一道伤口,血流不止。
按理说,景立身子本就比旁人虚弱,这般流血更是应该体虚贫血才是。
但是景立却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第二天还觉得比从前更有精神了。
当时,宁义就推测,或许是因为体内毒素积压太重,几乎全部沉进了血脉里,所以这会儿流了血,反倒是对解毒有益。
但这个结论到底是没有任何佐证,他也只是猜测。
景立却伤了心,后来又一次受伤之后,他也曾故意割开伤口。
当时血流如注,时候却的确是觉得神思好像更加清明了一些。
他心里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可是再后来,头晕目眩的失血之症取代了那股子神清气爽,他也就不敢再继续尝试。
但令人欣喜的是,之后他的身体真的比从前更胜一些,至少这两个月,他很少再像之前似的,动不动就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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