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得到说话机会,她便迫切地想得到自由,以至于把这件事落到脑后。
凶手竟然是济世救人的安大夫,扶月开始知道时,也有点儿不太敢相信。
可小姑娘没理由骗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剩下的审犯人交给大理寺便可以了。
还记得前段时间,她躺在安大夫的药坊接受治眼睛,幸好没穿红衣裳,而且小秦在身边。
现在想想扶月都有些后怕。
季玉泽擦药的手没停,云淡风轻地问:“你为什么那么确定你姐姐还活着。”
一个傀儡不该对其他人有感情的。
不该。
扶月顿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求求你先去大理寺跟他们说一下,证人现在在李府。”
“对了,一定要让他们先派人去抓拿安大夫,免得到时候走漏风声,我姐姐恐会不安全。”
擦完药了。
他把盖子拿起来,稳稳地盖好,放置床头前,给她捻好被子。
“好,月娘,我现在去找小秦,回来给你喂饭。”
听言,扶月头顶飘过一成串省略号,以前还不太敢确定,现肯定他把自己当成人偶了。
趁季玉泽眼神还放在她唇瓣上,扶月放低姿态,接而道:“求求你了。”
良久,他才回一字:“嗯。”
*
身在长雀街巷子头的陆然孜孜不倦地寻了一日。
到二更天时,只剩下一间令人谈及色变的一间屋子,陆然此时就站在屋子门前。
不知信上为何提及长雀街巷子头,那是困着扶媛之处,还是罪犯所藏匿之处,或二者皆不是。
对此,他一概不知,宛若蒙头苍蝇乱飞。
但既是大理寺少卿,自然不能放过一丝一毫能破案的线索。
那些死去的可怜女子还等着官府给她们找出真正的凶手,泉下方得安息,尚未寻回的扶媛肯定也极为害怕。
行至屋子,从怀里掏出一火折子,轻轻一吹,视线瞬间明晰。
只见破落掉漆甚至破了几个洞的门让一把锁牢牢地锁着。
陆然借着门缝隙看了看。
肉眼可见前院摆设寥寥无几,空荡荡,悬挂在梁上的长布经风吹雨打一半掉地。
风一吹过来,长布便会挥动,连拖着要掉不掉的铜铃铛,产生诡异空灵之音。
除却淡淡的明月光,内无一点光线,衬得阴暗无比。
一看便知荒废有几年之余。
摸了一下门锁,陆然眉间一凛,随即握紧腰间长剑。
若是荒废良久,那门锁应是布满灰尘、生锈。
可此锁表面光滑,也无多余灰尘,说明有人经常来此处,开了又锁,锁了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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