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也只能是放过章如寄一马,否则只会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得不偿失。
沈琬神情稍缓,这时才发觉自己昨夜是气一上头,什么都顾不上了,反而错怪了慕容樾。
她把脸上的薄纱又拢了拢,讪讪的,显出点不自然。
慕容樾看见她手上略有些许红肿,在白皙的手指上格外明显,立刻就想起了她昨夜对着章如寄的一通乱拳,章如寄的头上虽肿了,但显然沈琬的手也是在那时遭殃的。
慕容樾忽然有点想笑,生生是给忍住了,想了想之后,才道:“你昨夜那样打人,是谁教你的?”
沈琬瞪大了一双杏眼,下意识揉了揉手,其实昨天打完之后就很痛,一直到现在也没好一些,路上又没有什么药,只能忍着。
但不打是不可能不打的,只有打了章如寄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她把自己的手往袖子里掩了掩,可惜身上的便服衣袖窄小,一点都藏不住,只会越发显得她的尴尬和局促。
沈琬便回道:“怎么,谁规定的不能那样打人?”
面对她的敌意,慕容樾非但不生气,反而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对沈琬道:“你打的地方几乎都是她的头,虽说头伤了会很严重,但凭你的力道,便是打一晚上也没什么,那么硬的头,也亏你砸得下去。”
沈琬的脸红了红,想狡辩什么,最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只能蹙着眉看着慕容樾。
慕容樾朝她招招手:“过来。”
沈琬警惕:“干什么?”
慕容樾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因沈琬的防备之心,两人原本是离得有些远的,慕容樾此时便自己朝沈琬过去,一直等到两个人离得非常近了,他才停下。
这一次沈琬没有往后退。
他说:“知道怎么打人吗?”
沈琬摇头。
慕容樾便往自己的脖子侧后方比划了一下,手掌略微抬高,掌风挥过,却又迅速停下。
沈琬以为他要把他自己劈晕,不由“哎”了一声,等看见他停下之后才发现被骗了。
慕容樾又说:“你来试试看。”
沈琬的头摇得更像一直拨浪鼓,她胡乱打反倒没事,若被慕容樾这么一教,真的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没事,你的力道伤不到我。”慕容樾说得认真。
沈琬将信将疑,真的把手往他脖子上一比,然后劈了下去,不过还是收了力道,原本就不重,落在慕容樾身上就和挠痒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