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的姨母彭城王妃先前来哀家这里时,常夸你的聪明,”太后叹了叹,“哀家也知道里面一定还有文章,但如此便是定安王得罪了人,哀家就不多事了。”
“说来定安王是哀家请来京城的,没有他,陛下的皇位不可能这么稳当,但是没有崔家,也是一样的。他近来也实在太嚣张了些,是该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了,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闻言,沈琬装作低头去看怀中的大皇子,眉梢却轻轻一挑,没有让太后察觉。
依她对如今的慕容樾的了解,太后若要敲打他,即便真的是错在慕容樾那方,他也未必会服气。
太后此举未免太急切了些。
慕容胤虽然身体好转,太后便开始急起来,但到底慕容胤羽翼未丰,在慕容樾眼中或许形同一只雏鸟,要过河拆桥也要看有没有到时候。
但沈琬却不会与太后多言什么,只是轻声应和着。
几日后,崔氏小公子,也就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儿醉酒当街伤人,被御史直接参了一本。
接着崔氏将梁焯移交慕容樾手上,梁焯一案延后再审。
而此时又恰逢戎国老戎王病逝,戎国因皇子争权而彻底大乱,太后只能连夜急召慕容樾入宫商议,同时与慕容胤一起在长乐宫宫门外迎接慕容樾。
听到这个的时候,沈琬正更了衣,打算睡了,今夜因戎国一事,慕容胤定然是不会来她这里了。
丹桂小心翼翼地拆了沈琬的头发,细细替她梳理着。
这时,李屈从殿外进来,悄无声息地就站在了沈琬身后,沈琬从铜镜中看了他一眼,李屈已经拿过木樨花头油,让丹桂沾一点到梳子上,好给沈琬梳头。
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李屈小声道:“昭仪,有点事情,是这会儿听,还是明日一早起来了再听?”
“赶紧说罢,有事不说夜里还如何能睡得着?”
李屈跽坐到沈琬身旁:“定安王已经准备纳章家姑娘为侧室了。”
“你说什么?如寄?”沈琬一惊,猛地转回头去,丹桂正捋着她的头发梳着,这一动作,便扯下几根缠绕在梳齿上的头发来。
丹桂像自己的头发被扯了一般龇牙咧嘴,心疼地把头发从梳齿上拿下来,沈琬却顾不上这个,只把披散开来的头发,往左侧肩上一捋。
“这消息哪儿来的?”
李屈道:“自然是侯府传进来的,听说老太太高兴得很,卢姨娘把自己房里的花瓶全都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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