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攸摇头:“你不要叫我恩人,你伤的这么重,我怎么算救了你。”
她的语气低落,“我应该早些过来的。”
“恩人不要自责。”江丰不动声色地把礼盒推到容攸的身边。
“要不是恩人,我哪里有活命的机会,估计早就被那两个北疆人给打死了。”
“这伤也不是什么大伤,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好全了。”
“想什么呢,还十天半个月。”
小徒弟调好了药膏,正在解江丰伤口上的布条,“就你胸口那条骨头,养好就要两三个月,更别提肺腑里的伤了。”
江丰尴尬地笑了笑,“我底子好,好得快。”
“再快也快不成半个月。”
小徒弟洗干净手,把药膏一点点抹在伤口上。
商人笑容立刻收住,牙齿紧咬着,脸颊一抽一抽,方正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徒弟还是没有说清楚,江丰的身上何止淤青,更有大片破皮见肉,血肉模糊的地方。
它们遍布男人的胸膛,想必是在地上摩擦导致,不算重伤,但足够让人疼痛难耐。
小徒弟涂药十分细致,涂完正面,把人侧过来,又涂背面,再绑上细布,防止沾染,忙活了一刻钟才好。
杭絮见惯了各种伤口,看见江丰身上的伤,只是皱眉,没有其他神情,可容攸还是自上次阿布都受伤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怖的伤口。
她侧着头,但余光还是不受控制地望向伤口,一颗心紧揪起来。
江丰缓了好一会儿,脸色苍白地笑起来,“让恩人见笑了。”
他把脑袋挪了挪,尽力看向杭絮,“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请瑄王妃帮忙。”
“你想问你的香料?”
商人一愣,“王妃怎么知道?”
杭絮没回答,“你的货品我已经收整好了,你那几个伙计我也知会到,不必担忧。”
“那就好。”
江丰点点头,舒了一口气,两日来的担忧终于放下。
杭絮继续道:“你放心,你的香料我会一直看着,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江丰真心实意道。
“不必感激。”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件事,本就是我们对商队保护不利,让你受了伤。”
“算起来,确实是我和她对不起你。”
“出门行商,遇见各种事都不寻常,被人打一顿,倒也算不上什么,更何况那位大人还打了回去,替我报了仇。”
江丰头仰在枕头上,神色没有怨愤,倒满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