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原捏着颜朝的下巴,拇指轻揉他的脸,疯狂的眼神里爱恨交织,缓缓吐出阴柔的轻叹:“我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摸过他的脸了。”
自从看到颜朝丧失心智沦为人形犬后,他就再也没有靠近过这个只有躯壳而没有灵魂的颜朝了。
“放开你的脏手!”颜暮愤怒地挣扎着,“你不配碰我哥哥!”
“哥哥?”乌原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你把他当你的哥哥?”
颜暮脸色铁青,乌原这句话不知是在嘲讽她对哥哥记忆的遗忘还是在暗喻她内心深处的欲望。
米怀这才悠悠醒转过来,看了眼自己的处境,又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眼神先是定在不远处跟在乌原身后的那个人,再是定在乌原身上,他又惊又怕:“绑匪?你们要干什么?”
“呦,这个醒了。”乌原笑眯眯地看过来,将米怀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继而对颜暮说,“眼光不错,这个确实和朝朝少年时的模样很像。”
米怀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颜暮,然后又转头看向颜朝。
他和颜朝少年时候很像?yǔyёщёň.⒞οⓜ(yuyewen.com)
这就是颜暮以前迷恋他脸的原因?
原来他和颜朝,竟是连比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是个替代品。
“有没有觉得这种境遇很熟悉?”乌原微微笑着,“和十年前很像。”
就像他们被绑架离别的那一晚。
颜暮冷笑不言,乌原在米怀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来回打量,米怀被他阴寒的眼神盯得全身发麻,他偏头躲开怒道:“你干什么?”
乌原一巴掌扇在米怀脸上,这一掌扇得米怀眼冒金星嘴角流血,他惊疑地抬头看向乌原,乌原又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打下去,没有一句话,一直不停重复。
在他打到第叁个巴掌的时候,米怀怒骂他是疯子,他却好似更兴奋,甚至是愉悦地笑了起来,在他打到第六个的时候,米怀开始退缩:“你要干什么?你要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
乌原微一挑眉:“我要你跪着求我。”
米怀嘴唇抿成一条缝,乌原继续打下去,到了第十二个巴掌的时候,米怀昏昏沉沉地勉强跪下来惊惶道:“求你别打了。”
乌原顿了一瞬,在米怀以为他要放下手的时候,却看到乌原脸上的笑容停下来,眼神变得冰冷,最后一巴掌甩下来打得米怀脑子懵了。
在“嗡嗡”的耳鸣声中,他看到乌原眼神里满是厌恶:“不,不像,一点也不像。”
什么不像?
乌原继续解释了他内心的疑问:“朝朝在清醒的时候从来没向我屈服过。”
“他骨头没这么软。”
米怀怔怔地望向颜朝,原有的那点优越感好似危楼,被一句话激得粉碎。
颜朝在这时睁开了眼。
乌原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颜朝身上,好似方才只是调剂。他微笑着回到颜朝面前:“朝朝,我们又见面了。”
颜朝恐惧地看着他,下意识往颜暮身边缩了缩。他这样的动作激怒了乌原,乌原一把推开颜暮。
“暮暮暮暮……”颜朝无措地想去扶她,却被乌原扯过来:“我是谁?”
“您……您……”颜朝瑟缩道,“乌先生。”
乌原面对没有恢复神智的颜朝有些失望,他努力保持住耐心微笑:“你应该叫我主人。”
心智低下的颜朝一向听话,此刻却微微摇了摇头,“暮暮才是我的主人,乌先生。”
神经质的乌原像是被人突然踩住了尾巴一般失控,他掐住颜朝的脖子怒吼道:“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才是!”
即使他调教过颜朝这么多年,颜朝也从未这么依赖过他。
颜朝被他掐得脸色苍白,他双手努力去掰乌原的手指,却显得那样无力。
颜暮整个身体撞过来,撞开了乌原。颜暮从地上站起来,轻松扯开了身上的绳子。在乌原注意力都放在米怀身上的时候,她用袖口藏着的刀片不露声色地割开了绳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使她失了忆,她也下意识会想要去学跆拳道,会在自己每件衣服袖口里藏刀片。
她毫不犹豫冲上去揍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乌原,疾风骤雨一般的拳打脚踢。她太恨了,太恨了,她哥哥那样优秀的人,却被那样恶心的地方,这样恶心的人磋磨了十年。
十年,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十年。
颜朝在这过程中过去解开了米怀身上的绳索,米怀看着他表情复杂:“谢谢。”
颜朝笑着摇摇头:“不用。”
乌原被打得奄奄一息,却在笑,笑着看颜朝:“我为你准备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