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容辞幽幽开口:“清漪,齐沐白自幼一心修仙,不涉情爱,更不会成亲。”
她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修道人嘛,清心寡欲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容辞见她并未露出异状,暂且放下心来。他相信齐沐白的人品,相信他对仙道的坚持。只要清漪并不喜爱齐沐白,容辞可以说服自己,无论如何收一收那莫名的醋意。
“齐沐白说,改日请我们去国师观做客。我依稀记得那院中栽有梅树,不知如今是否还在。”
清漪看上去兴致不高,容辞又说:“历代国师搜罗了许多书籍。我小时候常常去那里,躲在书房里看游记。有时错过饭点,母亲就遣人去找我。”
他口中的“母亲”,不知是叶氏,或是他的生母秦氏。
容辞轻轻的地笑了,倏而素日沉静的神态尽散,像是回忆起极为温馨的事情。
“她也不必麻烦旁人,给沐白带一盘点心,沐白就去抓我了。母亲那时候嫁过来不久,她很喜欢沐白。对了,你一定难以想象沐白小时候的样子,矮矮胖胖的,还很贪吃。”
他竟在说姑姑!清漪默默听着,恨不得他多说上几句,好让她可以在怀念姑姑的时候,能够想象她年轻的样子。
“……母亲有意将你嫁给我,我……我想让她如愿。”他道出了真正的目的,目光中流露期待。
清漪扭过头,不想理他了。
姑姑确实有那个意思。可是,你那时候明明拒绝了。你还说,我只配给做你做妾。
如今的痴缠究竟为何呢?清漪也不知。
新皇登基时,京中经过了一番清洗,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不少人家想把女儿嫁给容辞,或是做个妾也成。他无一例外地拒绝了。
他有那么多的选择,偏偏不肯放过她。
观她姿态,容辞心知又弄巧成拙了,默默替她掩上衣襟。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语气轻快地又开始说齐沐白:“沐白从前性情很单纯,一片赤子之心,旁人说什么都信。有次他在街上玩,拐子见他生得白胖可爱,竟用一块饴糖将他拐走。幸而周廷越发现得及时,满京城地找他。”
“周廷越?是镇南王吗?”
“是,他还要叫沐白一声小师叔。你应当不曾见过他,沐白的师尊说,周廷越生得有些像他的曾祖母。”
镇南王的曾祖母就是传说中那位姿容绝世的仙女。
清漪感慨道:“他一定样貌十分出众。”
容辞心中又打翻了一坛醋。他不喜欢清漪夸赞其他男子,哪怕是他的好友也不行。
他一时有些后悔与她说起周廷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