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话音刚落,江逾白眸间一凛,苏婳婳蓦得觉着周身气压骤低,一抬眉正撞进江逾白那冷凝的面色,当即噤了声,不明所以地缩了缩脑袋,哪里还敢再多言。
江逾白轻叩了齿关,低声道,“莫要胡言。”只眸色虽寒凉,可说出口的话却似参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宠溺。
言讫,江逾白回首,冷凝地朝立身于众人之前的林碧落睥了过去,“原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甚清楚,你又何必妄下雌黄自取其辱。”
声音低哑,亦很轻,可离得近的那几个长老自然是听见了,一时之间,满脸不解地朝林碧落望去,直将林碧落瞧得面色胀红羞愤不已。
林碧落原以为这样既能保全他的名声亦能保全衍天宗门楣的法子江逾白自然会应,哪怕心下再不愿,那也该是面上应了,背过身在与她说,毕竟,度过眼下才是顶顶要紧之事不是么?
不曾想,江逾白话毕便别过视线,再不多瞧她一眼。
随后江逾白面朝众人,复启了唇。
“我欲与苏婳婳结为道侣。”
江逾白的声音很低,却又坚实有力,似晚钟低鸣,似金锤击鼓,一下一下,落在众人的心窍之声,清晰非常。
立身在江逾白身后的苏婳婳闻言,身形一僵,满眼的不可置信,倘或可以,她真的想将陆舟子从储物袋中拍出来问一问,她方才究竟有听错了不曾,不过片刻前,她还在作想着倘或江逾白真要舍她而去寻林碧落做炉鼎,那她要如何应对,还想着是否要再去寻刘妈妈多要几瓶药丸来……
苏婳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从侧旁朝众人那头瞧去,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殿外正鸦雀无声。
未几,有人已然站不住,冲上前朝江逾白怒道,“仙君这是何意?这般说来,与仙君有首尾之人,并非林碧落,而是仙君身后这只妖物?”
话音刚落,周围便皆是附和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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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洞虚在衍天宗年代已久,故而很有威望,可如今那原本笔直的腰杆却好似忽得有些伛偻,江逾白的话便如深渊长了獠牙,要将他吞没一般,让他险些站不住,周围初初不过小声议论的声音在这一刻俨然有振聋发聩的气势,仿佛下一刻要将他吞噬似的,良久,洞虚一声怒喝,“诸位,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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