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爷蹲下身,生平头一回哄人:“行,那你别哭了好不好?”
……
逐渐从回忆里抽离时,裴骁南才自顾自笑笑。
以后她的眼泪,保不准会成为他的软肋。
身后的劳斯莱斯还在一路跟着,偌大的空间内,管家愣是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直到前面那辆黑色路虎停下,贺祈山才淡着嗓音道:“停车。”
西城还下着雨,雨势倾颓,下车时,裴骁南特意让她拿了把伞。
可能是怕她受伤的脚踝再走路伤口就要继续流血,裴骁南继续将人从车座上抱下,全程的细节无微不至。
时晚寻没再跟他较劲儿,握着伞柄,尽力抬高胳膊给裴骁南撑伞。
一隅空间内,他一低头就能触碰到小姑娘的眉眼。
她全身上下被裴骁南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缕微卷的发丝从耳后散落,垂在肩侧。
裙边被风吹起,像是涌动的海潮,抑或是被风拂过的玫瑰。
而在裙边之下,少女嫩白的双腿垂着,纤细易折,脚踝处还帮着淡蓝色的领带。
裴骁南将她呵护得很好,丝毫风雨都没让她侵染。
贺祈山目光幽微了一瞬,又扯着唇角苦笑了一声。
“你说,人的出场顺序是不是要分先来后到?”
因为先后顺序所以注定会有人先摘玫瑰,捷足先登。
管家沉默了几秒,应声说:“贺总,您不必这么想,有合适的时机,时小姐会回来您身边的。”
贺祈山病恹恹地摇摇头,又努力压制着咳嗽声。
管家想给他递药却被拒绝了,他面不改色道:“不用。”
曾经的贺祈山,是贺家的私生子。
打记事起,他对母亲没什么印象,只看过照片,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四岁时他参加了一场葬礼,是母亲的。
葬礼上没有人哭,只有讥笑。
而自那之后,他只能算是寄养在贺家,有名无分,只能充当那些少爷们的仆人。
被鞭打、用热油烫身体……
被欺凌的日子仿佛望不到尽头。
直到有一天,大哥贺祈声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去完成一个任务。
否则贺祈声会让他生不如死。
那时候的贺家并不从事毒品生意,只有贺祈声会暗中走货,而这些货基本都是被时振云抄的。
时振云缉毒警察的身份暴露后,贺祈声便盯上了他的女儿,试图予以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