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之中,主帅的命令就是天,哪怕是皇家子弟,薛帅也照打不误!
薛元帅拿着圣旨,遥望远方,掌心慢慢收紧,西北的风沙大,天空永远的灰蒙蒙的,此时更是乌云滚滚,有要下雨的前兆。
这一仗,风雨难料。
“不言,梓昀,下去准备吧。”
萧沂道,“薛帅,不必过分担忧,早些出兵,也不是坏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薛元帅征战多年,什么样的情形没有见过,他知道现在的局面是有利的,所有的消息都在告诉他该出兵,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且没有证据。
“但愿吧。”
萧沂回到帐中,看见空空如也的书桌,“燕风,京城还是没有信来吗?”
燕风道,“没有。”
萧沂心底浮现一抹怪异,这不对,即使楹楹嫌麻烦不给他写信,也不会连爹娘祖父祖母的信都没有。
直觉告诉他,京城出事了。
他立即飞鸽传书凌风。
凌风左右为难,一是萧沂的命令,二是老王妃的请求。
月楹失踪的消息,绝对不能让战场上的萧沂知道,他会发疯的。
凌风自幼在飞羽司长大,所学皆是服从命令,他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了萧沂真相。
信鸽飞到西北时,已经是五日之后。
萧沂已深入西戎王城两日,不见踪影。
薛元帅所料不错,王城内果然有诈。大军在王城外遭遇了激烈的抵抗,但进城后,发现王城内是空的,莫说军队,就连百姓也不曾有。
萧沂作为前锋,立即察觉了不对,“撤!”
已然是来不及了!
无数的拼杀声响起,城门被合上,西戎的士兵如潮水般从暗道涌出,西戎王城有密道,原来并不是传说。
薛观带人前去支援,被堵在城门口,北疆转变了思路,正面对战赢不了,便使用起了蛊虫。
蛊虫是北疆的兵,也弥足珍贵。
大雍军队对这东西虽然不陌生,但在看见密密麻麻如砂砾般多的数量,还是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蛊虫黑亮的躯壳铺满大地,不细看还以为是黑色的地毯。
蛊虫的行进速度很快,快到让人猝不及防,钻进士兵的裤子里,靴子里,被咬上一口,登时就昏死过去。
薛观当机立断,“火攻!”蛊虫都怕火。
恰此时,似乎连老天都在帮北疆,聚了多日乌云开始放起水来。
大雨倾盆,浇灭了火把,这蛊虫不畏水,沾了水后反而发疯似地往人皮肤里钻,钻不进去就开始啃咬,撕扯。
“啊——”
“这什么东西——”
此起彼伏的叫嚷声让薛观心惊,不断有士兵倒下,蛊虫就像横在王城前的一条护城河,谁想过去,就会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