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祜摇了摇头,“沐棠,你这人就是忧思过重,事情不到最后一步,你怎知没有转机?再者,你九如此步放心你的手下,打心底以为他们窝囊废?”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苏沐棠萧祜道:“你只是以为苏家少不得你,柳家也需要你,对吧?”
想是如此想,但贸然被人看穿,苏沐棠多少有些恼,却又无法辩驳,只能干干地瞪他。
萧祜叹息一声,摸了摸苏沐棠得脑袋,“皇叔与你说,这世上缺了谁都行,你或我虽处在高位,但依然不是非你不可的,若万一真因为我们的消失,出了任何变故,那也只能是命该如此。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而你我若能保存实力,活着回去,一切就还有反转的可能。”
其实,苏沐棠这人,向来是做主惯了的,不喜人说教,但这一回她却没有反驳,不得不承认他比从容多了,这恰巧是她所需要磨的性子。
又想到前日那个梦来,梦里的他曾被兄弟当困兽屠杀,后又再乱葬岗中险象丛生,至于为何会梦到这些,苏沐棠想,大概同萧祜之前同他提过这些事情,有关。
于是就问:“皇叔曾说,幼时曾被人挑断手筋脚筋,那么后来你是如何恢复的呢?”
突然被问起这个问题,萧祜眼里的光暗了暗,但她却不可以将实情全数以告,而是挑不出错地说道:“我母妃有个在太医院任职的友人,他将我从乱葬岗救了回去,天才地宝,灵丹妙药,针灸泡汤,巫蛊毒术,无所不用其极,如此这般将养了三年,才将我的静脉续上。”
此间辛苦,苏沐棠光是一想起,便不寒而栗,也难怪萧祜此人,会对很多事情淡然处之,原来早是历经千帆。
苏沐棠又问:“那不知这位太医姓甚名谁,如今可还在太医院高就?”
萧祜面上闪过意思慌张,忙错过苏沐棠的对视,低下头道:“已经过世的人了,不提也罢。”
苏沐棠又问:“那在皇家猎场,带着队伍吓跑二皇子三皇子的人,也是那位前辈吗?”
萧祜却摇了摇头,依旧垂首道:“那又是另一个已亡人。”
想起那一日,柳如絮领着众丫鬟小厮驾马而来,造就浩大的声势来寻他,那份机智,那份胆识,事到如今萧祜都仍然感内肺腑。
只是不论是林御医也好,柳如絮也罢,如今都成了云烟,想到此处,萧祜不在言语,沉默寡言起来。
苏沐棠见他如此,倒是有些自责,“对不住,是我多嘴,让你想起伤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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