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唐子渊这个公子哥儿是犯了什么病,好好的酒楼不吃,来这种地方找吃的,也不怕吃了闹肚子。
“哎,找到了!”
唐子渊站在门口,看着那店子里琳琅满目的用签子串好的蔬菜和肉,满脸欣喜地朝段财生招手。
段财生不情不愿地进了店,唐子渊已经开始点菜了,看他进来,拉着要他选吃的。
来都来了,不吃白不吃,段财生微笑着抬头,正说要好好宰他一顿,却在看见顾云郎的时候楞了神。
“你怎么在这里?”他惊呼一声,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似乎顾云郎出现在这里,或者出现在白虎县是多么了不得的事。
“财生,你认识这位店家啊!”
“不认识。”段财生斩钉截铁,连连摆手,“我不认识他。”
唐子渊也不疑有他,下巴微抬了一下示意他选菜,可就在他迟疑吃与不吃的时候,顾云郎首先发话了。“这位公子,若是您要吃,那我欢迎,若是他,还是算了吧。”
顾云郎斜睨了段财生一眼,“我的东西,不愿意卖给他。”
“为啥不卖给他,不是说学生优先吗?”唐子渊手指着那块挂在门上的牌子,“我们就是学生啊!”
说着,他还把他和段财生系在腰间的,代表玉铭书院的玉佩拿给顾云郎看,以证明们的身份。”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他啊,之前生了一场大病,差一点就活不过来了,这炸串油腻,可不适合人家金尊玉贵的肚子。”
顾云郎字里行间尽是嘲讽,嘲讽段财生当年为退婚,不顾往昔情意,给顾小荞按上了克夫的名头。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见顾云郎点头,他转头去看段财生,“你不说你不认识吗?”
段财生此时很想拉着唐子渊逃离这个地方,可他知道唐子渊的性子,他今日特意来吃,吃不到嘴是绝对不肯罢休的,而且若是他行为太过反常,他一定会问东问西,于是便只能低着头不应。
可他这般,看在唐子渊眼里便是默认了顾云郎的话,如今他装死不说话,唐子渊便只能替他赔礼道歉,“许是您如今跟以往不一样了,他一时眼瞎没认出来。”
“是啊,我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倒是没变,依旧是没什么长进。”顾云郎这般说者,做了个姿势让唐子渊去旁边坐,在段财生跟过去的时候,他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道:“跟条狗一样。”
顾云郎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却很懂人情世故。段财生以前不是个能忍事的人,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如今他这般说他都不生气,并不是说他在书院里念了几年书修生养性,而是这里有他不敢惹的人。
或者说,有他想巴结的人。
如今见他依旧不说话,顾云郎眼中的讥讽之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