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身体好的时候,她靠给人看诊卖药养活祖孙三口,如今年纪大了,去外面看诊也走不动,就以这些草药过活。
墨云对自己家里的事不欲多提,只是草草说了两句带过。
迟向晚识趣地没有多问。
怪不得,她观墨云墨擎两姐弟,眉眼中总透着江湖的味道,原来是家传。
“在想什么。”
迟向晚吓了一跳。
墨云离开后,她还在复盘着方才的对话,以及梳理大殿上发生的全部事情,她总觉得这事透露出蹊跷,没想到一抬眼,就见眼前多了一个人。
圆琛站在她面前,见她过度反应,有点好笑也有点无奈:“我在你面前站了这么久,见你一直不理我,知你在想心事。”
他端着药碗:“本不想打断你思绪的,但药放凉就不好了,你先趁热喝下,有什么事回头慢慢想。”
他说话总是这么体贴和温柔。
迟向晚接过药碗,依言喝了。
喝完之后默默漱口,一时没有开口,还是在静静想自己心事的模样。
“怎么,还有事在烦恼啊?”圆琛关切道。
“病中不宜多思,如果你真有什么烦恼,或许可以说与我听,看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不知何时,他在她面前,自称很自然地改成了我。
迟向晚眸光闪了闪:“前日在墨擎面前,谎称与法师是夫妻,实属迫不得已,还望法师见谅。”
她望向圆琛:“先前一人独处破庙被更夫觊觎后,我很后怕,所以在墨擎问起时,想着如果表示自己已有婚配,能打消很多不必要的觊觎与麻烦。”
圆琛失笑:“就因这事?你当时朝我使眼色时,我早已心领神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我自然不会介意。你也太小心了。”
迟向晚尚在病中,没有梳头,青丝长长垂下,柔顺又乌亮,几绺碎发搭在她耳畔,衬着她脸小而苍白。
她脚踝扭了,索性没有骨折,只是挫伤,此刻上面缠着一圈纱布裹着草药,抬高放在脚下的被褥上。
据墨云说,抬高伤患处更有利于血液循环。
此刻白嫩的玉足就这么大刺刺地放在外男面前,她登时感到不好意思,但收回脚放进被褥里,又怕不慎伤了脚踝。
迟大小姐觉得很苦恼。
她捋一捋碎发,努力显出一副端庄的模样。
圆琛心里暗暗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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