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就在那个叫墨擎的男子家中,这里是客房。
一个看起来比她略长几岁的少女此时走了进来。
她自我介绍道:“我叫墨云,是墨擎的姐姐,夫人有什么事呼唤我就好。”
少女额头光洁饱满,眉骨比一般女子更高,自带一股英气。
一个比自己年龄长的女孩子唤自己夫人,迟向晚颇有些不自在。
她轻咳了一声。
“现在是何时了?”迟向晚问道。
她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好久,睡醒后舒服多了。
“从您来算起,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这是第二天的晌午。”
迟向晚听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有些吃惊,可能她这段时间太疲累了。
额头热度已经退下来很多,嗓子也已经不疼了,迟向晚又睡足了觉,她倒是有精力多说几句。
她见自己穿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是干净的,问道:“这两天可是你在照顾我?”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由衷感谢道:“多谢你了。”
伺候病人,是件苦力活,迟向晚看到墨云的黑眼圈,便知自己病的这几日,她也没睡好。
迟向晚的目光向门口张望了一下,墨云很快了然:“夫人是找您的夫君吗?他在看着您的药,应该很快就会给您送来了。”
“看药?”迟向晚不解问。
“是啊,这两天您的药都是我阿婆写了药方,抓了草药后,您的夫君守在药炉旁把药熬完,再端过来给您喂下的。”墨云道。
之前那位公子夜半时分敲开门讨水,阿婆还给了他药方与草药材,说自己守着药炉,让他把湿衣服从头到脚换下来,他道谢后匆匆接过外套,里面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肯换。
兄长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却是明白的,他一心想亲自守着药炉,不欲花时间在换洗衣服上。
潮冷的衣物贴在身上,在药庐里坐着一定很不好受,但他却甘之如饴。
墨云本不是多言的人,仍忍不住道:“公子对夫人是极好的。前天晚上,他回来也有些伤寒,但仍记挂着夫人。这几天的药全都是公子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的。”
“他现在如何了?”听说圆琛病了,迟向晚心里一揪,急忙问道。
“他比您的症状轻许多,昨日便好了,一会等公子过来,夫人看其面色便知我所言非虚。”
圆琛还没来,迟向晚索性和墨云闲话几句。
交谈之中,她得知此地名为墨家村,而墨云和弟弟墨擎以及失明的祖母住在一起,三人相依为命。
墨云的父亲,本是镖局之人,专门负责为朝廷运送信镖的,后来犯了事丢了性命;而墨云的母亲,以前也是江湖众人,后来诞下墨擎后早早亡故了。
幸好墨云的阿婆,会一些医术,她在家旁建了一个药庐,专门种植各种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