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瑜惊了一惊,又急忙伸手去救被烛台压在底下的那条帕子。
这一动作可将佰娘吓了一跳,迅速将烛台扶起来,又去抓窦瑜的手,仔细查看后见没有受伤才后怕道:“不过是一条帕子罢了!您若被伤了手可如何是好?”
“无事。”窦瑜敷衍应着,一双眼睛只顾看着帕子上被烛火烧出的一个小小的洞,皱紧了眉头。
“表哥的帕子……”
佰娘也看到了灼破的地方,主动说着:“奴婢来补一补吧,这么小的洞,几针便能补好了。”
窦瑜却将帕子收了,飞快道:“我自己就可以。”
……
第二日一早祖孙三人又同坐一桌用饭。
起先窦瑜还觉得气氛如常,胃口也不错。郭素在桌上话本就少,静静吃着,除了偶尔停下筷子认真听她讲话外几乎不言。
直到听见身旁的祖父清了清嗓子,窦瑜才暗道不好。果然祖父一见表哥回来,便想和他探讨自己心心念念的入赘人选的事,第一句话便提起了韩连山:“我午后与人有约,他名韩连山,是——”
窦瑜一听这个名字便觉得头疼,连忙打断了祖父的话,道:“是祖父在外面结识的好友。那按辈分,咱们二人岂不是要叫叔公?”
“叔公?”郭素重复道,也有些疑惑。
秦风海被她的惊人之语呛了一下,轻轻瞪了一眼自己这个满口胡言的孙女,“什么叔公!”
窦瑜朝祖父扯出了一个笑,还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轻轻咬着牙低声说:“先吃饭吧祖父,知道您午后要去见我与表哥的叔公了。”
秦风海知道她不想谈这件事,无奈地哼了一声,只好把肚子里的话暂压下来,对郭素打起哑谜:“那等我回来再与你说。”
郭素更觉得奇怪了,他从未听说过“韩连山”这个名字。见这对祖孙打着眉眼官司,无奈一笑,当然不信阿瑜口中的“叔公”之谈。
不过秦风海这一次离府,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折返了,而且是志得意满地出门,又满身怒气地回来。卓伯从他身后追上来,还差几步远时,接到了他掷过来的马鞭,险些撞在脸上。
韩连山没有赴约,只命身边的仆人前来,转达的话也很不委婉,直接点明了秦风海的心思,说自己虽无父无母,也是正经人家养出来的独子,并无入赘的念头。虽然话中谢了秦风海的抬爱,可用词也带着明显的拒绝和抵触。
这令秦风海闹了个没脸,反倒气恼起来,站定在路上咬牙切齿道:“我虽有这个念头,也从未与他明说过。这个韩连山当真木头脑袋,如此给人难堪!”
卓伯追了上来,叹气道:“那您不也是确有此意么,不怪人家能看出来,偏偏又遇上个直言快语的,结果被人家给戳穿了,您便恼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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